他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汪潮就是万来的事实;
更没法接受,自己和年少时的弟弟,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汪潮听不见回答,坐起身,朦胧着贴过去,低头抵上他的肩膀。
泪又不听话的往外流了。
曾经被叶晋舟笑话是童子功的哭腔,再次响起:“可是为什么啊,那么久了你都没有认出我?你知道我熬得有多难受吗?”
他越哭越凶,泪水浸透叶晋舟的衣领,顺着朝下流去,直到打湿了叶晋舟的胸口。
汪潮哽咽着,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错了小山哥,我不该骂你变态,你对我那么好,我还那样说你,我、我已经很后悔了,我后悔了十二年,每一年我都想找到你,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叶晋舟抬手擦了下人中,自嘲似的哂笑:“你又没说错……我是同性恋,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
“不是、你别这么说自己。”汪潮抬手环上对方,紧紧的,不肯省去力气。
他不想听到再有人去说伤害哥哥的话,哪怕哥哥自己也不行。
“小山哥,你知道吗?”
他拨弄着叶晋舟的下巴对视上目光,叶晋舟的瞳孔在颤抖,瞬时又躲了回去。
汪潮再次捧上他的脸,不知是醉话还是真言,认真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爱你,这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愧疚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种感情,但我爱你,我相信你能感受得到。”
叶晋舟认真的看了看他,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放下。
“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聊。”他平静的说着,起身准备放回毛巾。
“不行,就现在。”
汪潮跟着直起身子,可晕眩让他招架不住,差一点就翻了下去。
叶晋舟转身扶上他坐稳,什么也没说,再次要离开卧室。
“陈临山!”
汪潮扯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人拉到床上,一翻身将人骑在了身子底下。
“你不信我吗陈临山!我现在绝对比平时更清醒!”
闻见他浑身散发的酒气,叶晋舟不禁皱紧了眉头,“我说了,酒醒了再聊,还有……”
他顿了顿,冷声呵斥道:“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我不喜欢。”
汪潮不管不顾的性子,在酒精的促使下更加强烈,他猛的俯下身子,嘴唇不断落在叶晋舟的脸颊、唇角、下巴上,像猛烈的雨点,没有停止的意思。
“汪潮!你别闹了。”
叶晋舟躲不及,双手被死死钳住,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情急之下,他终于喊出了那个自己不愿承认的名字:“万来!你够了!”
听见自己过去的名字,汪潮怔住了,酒气从口中吐出,随之而来的,还有喜极而泣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