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山摇摇头,只道没事。
他蹙紧眉毛,语气紧张,“小来,你这个东西是哪来的?”
万来也降下音量,“我姥姥的,她今天才给我看的。”
“哦。”
听闻这个答案,陈临山的眉头松开了,他沉下肩膀靠住椅背,笑道:“小来啊,你知道财不外露嘛,以后这东西,不要再给别人看了。”
“哦。”
万来虽不明白哥哥在担忧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塞回了口袋。
他边塞边说:“我以后不给别人看了,不过,小山哥你不是别人嘛,我才给你看的。”
“我知道。”
陈临山的笑不似屋外六月阳光那样刺眼,反而透着一股暖暖的温柔,一下又一下的,抚在人心上又软又痒。
万来那几道不会的题,在哥哥的帮助下很快解开了。
天也慢慢黑了下来,可小孩还不想走。
他和哥哥躺到院里的木床上,看着天上渐起的星星聊起天。
话题从周末看的动画片到学校布置的作业,又从作业聊到了暑假的安排,小孩不停说着,嘴巴一张一合没有断过。
不知怎的,他又说回了姥姥的戒指。
“对了小山哥。”
他微微侧身,撑着脑袋看向身旁的陈临山,“我姥说了,以后等我娶了媳妇,就把这戒指送给我媳妇。”
他拍拍鼓出圈型的口袋,继续笑道:“小山哥你呢,你以后打算给你媳妇送什么啊?”
黑夜下,陈临山的瞳孔逃避似的闪动几下。
他没敢去看万来投来的期待的眼神,只是轻扬起嘴角笑笑,回道:“哥哥不会有媳妇的。”
“为什么?”
万来不懂。
陈临山什么也没说,他伸手搓了搓小孩剃的干净的圆寸脑袋,然后将对方揽进了自己怀里。
枕在哥哥轻缓起伏的胸口上,万来很快就忘了哥哥之前说的那句话。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在半年后的寒冬里,哥哥因为性取向经历了什么,那他大概会好好品一品刚才那句话里的无奈与哀伤。
回忆被万玫的一声询问打断。
“怎么样?这笔交易对你来说还是很划算的吧。”
汪潮不屑冷哼,收起回忆睨来目光,“用自己妈妈的遗物,和自己的儿子做交易,看来,你还真是走投无路了。”
万来过滤掉嘲讽的话,又问:“你就说行不行,别他妈一直在那儿阴阳怪气。”
得到同意后,她开始在车里翻找纸笔,汪潮拿出笔咬下笔帽,顺便取出抽纸盒,撕掉一边一同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