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正在楼下客厅看书,见廖湫忱下来微微诧异,镜片下眼睛里是慈祥的笑意。他将手上的书翻过一页,调侃她,“我看太阳今天也没从西边出来,真是离奇事,起这么早?”
廖湫忱被祖父揶揄惯了,本想像以前一样撒娇糊弄了事,却没想一转头,就看见在客厅不知道干什么的陈雾崇。
男人气质突出,想让人刻意忽略都难。
廖湫忱还谨记着今天要冷待他的事情,但在他面前向祖父撒娇也太奇怪了,因此她转移了话题,“祖父,筠筠呢?”
提起这个,祖父没好气看她:“筠筠早去公司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廖湫忱撇撇嘴,暗自在心里嘀咕。
那陈雾崇怎么在家里?难道他就不忙的吗?
陈家的产业不是比廖家还要大上几分,她妹妹都那么忙,他居然悠哉悠哉待在家里,还有闲心给她送燕窝。
说起燕窝,吴妈也在客厅,廖湫忱顺道就问起这个事:“阿姨,我平时不是中午才起来的嘛,今天怎么煮的那么早?我都还没起来。”
吴妈有些惊讶,随即解释:“我看陈先生起来吃早饭,以为小姐你也起来了,便提前做了让陈先生帮忙送上去。”
她歉意笑笑:“大小姐,是我考虑欠周了。”
果然一切都是因为他。
廖湫忱不动声色瞪陈雾崇一眼,才继续转头跟爷爷说话。
廖湫忱起来,厨房就开始准备她的早餐。她早上通常没什么胃口,对早餐并不要求丰盛,在国外大部分时候都是喝杯牛奶在吃点面包糊弄了事。
回国后才被祖父逼着改掉这个习惯,不过依然吃的不多。
廖湫忱盯着餐桌上刚刚被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早饭,皱眉向客厅喊:“祖父,你让人把我喝牛奶的杯子换掉了?”
那个杯子设计图是她自己画的。
虽然称不上特别喜欢,但猛然被换掉还是有些奇怪。
祖父扶着镜框:“我哪敢动你的东西,应该是新来的弄错了,你先吃早饭,我回头帮你问。”
桌子上一堆东西,廖湫忱并不是很有胃口,只挑着吃了两个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和一点水果,又喝了半杯牛奶。
她吃东西很斯文,小口小口咬,不紧不慢。
察觉到有几近灼烫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廖湫忱停下动作,凝眉抬头。
本以为是吴妈或者别的什么负责餐厅的佣人,意外地,映入眼帘的却是陈雾崇。
她把嘴里的东西全咽下去,问他:“你看着我做什么?没吃早饭。”
男人目光深邃,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道:“我先去公司了。”
廖湫忱:“……”
她哦了一声,觉得陈雾崇莫名其妙。
吃完早饭,廖湫忱本想给徐柚瑧打电话,她手机在楼上,还没行动,先被祖父抓住。
“先坐着。”廖祖父看出廖湫忱想开溜,倒了杯茶给她,让她在沙发上坐好。又倒了杯茶给自己,随意找了个话题:“早上雾崇跟你道别,怎么也不送送。”
廖湫忱傻眼了,她万万想不到祖父把自己留下居然是因为这个事情。
电光石火之间,无数思绪在她脑海里飞过,最后定格——陈雾崇居然比她还会装,在她祖父面前装的好像他对她很好、他们很恩爱的样子。
人模狗样、伪君子。
廖湫忱在心里痛骂他。
不过幸好祖父只是说了她几句,并没有揪住不放,很快就转到了另一个话题:“回来这么久了,天天出去跟你那堆朋友叙旧,应该也叙的差不多了你。今天别出去了,陪爷爷去钓鱼,行吗?”
祖父钓鱼一向有固定的老友,怎么突然喊她?廖湫忱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点头。
于是她去巡视自己产业的想法暂时被搁置,整装去祖父钓鱼。
钓鱼穿这身当然不合适,廖湫忱换了鲜少穿的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