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贝勒窃喜又担忧,脏了八弟,但他还是清清白白的三贝勒,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名声于他有如泰山,但为了不让盛怒之下的老八捅刀子,这九处铺子晚送不如早送。
所以昨天刚凑足,今天一大清早他就巴巴的给送过来了。
“八弟,这九处铺子的地段就没有不好的,都是三哥精心挑的,你若是手上缺掌柜的缺伙计,我这边也有的是,只要你言语一声,连人我也一块送过来。”
只要消气就成。
也省得他安置这些掌柜账房伙计了,府中虽还有余银,但这些都得预备着将来用到拉拢人脉和交际往来上,而这个将来已经不远了。
八贝勒接过三哥手中的木匣子,顺手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做生意我不懂,如果有需要,过几天肯定向三哥开口。”他得问问九弟需不需要人再说,“三哥吃了没有,要不要留下来一道用早膳。”
三贝勒仔细端详着老八脸上的表情,收了这么大一份礼,怎么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到底消没消气,他得留下来再观察观察。
很快,一套新的碗筷就送了上来。
八福晋只吃了三分饱,便起身告退,连带着卫枝和卫兰一道离开,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将那装房契地契的匣子扔到三贝勒的脸上。
昔日刚离开德州之时,传言并未像现在这样夸张,三贝勒许出九处铺子,原是赔罪用的,可结果呢,三贝勒肆无忌惮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全安在爷身上。
这也叫赔罪,爷的名声是九处铺子能买来的吗!
三贝勒虽不好打量弟媳,但八弟妹脸上的怒意很是明显,他不刻意去看也能发现。
都说这夫妻一体,更何况是恩爱夫妻,恐怕老八媳妇的态度就是老八的态度,只是老八媳妇脸上藏不住,不像老八城府这么深。
他现在想起老八在宗亲宴上轻描淡写的就爆出了太子与梁九功的关系,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老八能知道太子这样隐秘且要命的事情,还能隐而不发,这城府、这心机……不可得罪。
“八弟可曾听说京中的流言。”三贝勒小心试探,仔细端详。
八贝勒舀了一勺蛋羹,都送到嘴边了又放下,回答道:“三哥问的是哪方面的流言,如果是我状告大哥魇镇太子的流言,那我听到了,传的有模有样,而且很广。”
这明显很不对劲,没人插手才怪了呢。
他虽不在意自个的名声发臭发烂,但究竟是谁要搞他,他还是想知道的,所以安排人查了,结果不出所料,查到了太子身上。
这位从德州行宫就开始破罐子破摔了,不想着如何自保,只想着怎么多拉个人下水。
得,如果太子爷开心,那他名声再臭上些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