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有没有下山,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一遍遍地找你,直到找到你为?止。”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在胜过一切。”
“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你只需要静静坐在这里就好。”
“如果有些地方让你不舒服,你要告诉我,我会不断纠正?自己。”
“当然你也?要听话,比如现在我让你不要哭了。”
“就不哭了,好不好?”
顾西洲这样?剖白,顾南哭得更厉害,抓住顾西洲的肩膀,将额头?抵上顾西洲的额头?,在细腻的温热中轻轻辗转。
带着浓重鼻音,姗姗来迟地说。
“哥哥,我只跟你好,别人都不要。”
顾西洲微笑着闭上眼睛,从心?尖肺腑呼出灼热绵长的气息,“谢谢你选我。”
“谢谢你,顾南。”
——这一刻爱都不重要。
圣诞节就这样在医院度过,谁都没有记得。
白天顾南很?忙,他要开车回去做饭,因?为白人版的中?餐太难吃了,他想给顾西洲做好吃的、营养的。
顾西洲让他别来回跑会很?累,顾南很?坚持,拥有一套自我认知的说辞。
“在外面买饭不利于你身体?恢复,而且我觉得一点都不好吃。”
后半句让顾西洲同意?了,但还是不让顾南在手指康复训练时出来。
这天上午,顾南躲在里间门后听到一声模糊的闷哼,管不了那么多唰地开门出去。
顾西洲闻声看?来,护士也在。
只是一眼,顾南吓得愣在原地。
脱了特殊材质的绷带,顾西洲双手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眼前。
简直恐怖!
手背上遍布大小不一的坏死组织,斑驳脱落成一个个小洞,血红的肌肉下还能看?到森森白骨。
原本修长的十?指高高肿着?,乌紫的指关节上卡着?金属器具,在橡胶绷带的作用下正在练习张握。
十?指在指套带动?下规律收缩,血迹从各个小洞渗出,护士用棉球擦掉,再擦掉,不停地擦掉。
这得多疼?这得多难受?
顾西洲喘息了下,半阖着?眼睛:“顾南,进去。”
护士听不懂中?文,频频望后望,但一直调整着?顾西洲的手指。
在崩溃的眼泪滚出来的前一秒,顾南疾步迈回里间,后背抵着?僵硬的门板发抖。
很?久之?后,房门敲响两声。
他急急抹掉眼泪开门,以为是护工没想到是顾西洲,他的手已?经重?新被包了起来。
顾西洲抬腕,揉了一下他的头,“说了别看?,现在哭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