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月出时,便是白沚修炼的时刻。他会在山巅吞吐天地元气,吸纳月华,也会用太阴、少阴二气洗炼着那条蛇蜕,水月箫也时不时祭炼一二,阴煞葫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才会用月华洗炼一下。
虽然每一次时间都很短,但耐不住他的寿命很久,百年如一日的积攒下来,这些随身之物都会洗尽铅华,开灵展神。
白沚察觉到他的山之权柄再一次变强了,好像每一次有功于天地山川,他的山之权柄就强大一些。这次祛除旱魃诅咒之地,也算是有功于天地。如今方圆五六百里的群山都可纳入他的大概掌控中。
……
山下,张大壮几年前就买了一个越人,是从阴州那边要过来的越国人。
这些人在越国已经难以存活只能逃到敌国,可难民太多不是如今的大晋能承受的。
于是,便把逃难来的越人当作奴隶下人交给人牙子贩卖。谁知这些人只要有口饭吃,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用调教,而且还会感恩戴德。
于是,不少农家单身汉子纷纷买一个越人女当婆娘,听话、能干、吃苦耐劳,更能传宗接代。
张大壮的娃子已经七八岁了,能干些农活了,一家子其乐融融的生活,偶有闲余就接济一下张二壮家。
张二壮也成家了,葬父那一日被群蛇惊吓昏死过去,脑子便正常了起来。张大壮省吃俭用给他也买了个越人婆娘,如今也有孕五个月了。
这一日,张大壮婆娘翠兰早起打开门,就见门前站着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她忍了忍,还是开口道:“大清早的,小叔叔怎来我家了?”
“呵呵,嫂子,我这不是想着给大哥送些好东西,让他补补身子。”重新改回张姓的小壮又取了张富贵的名字。
翠兰看着他身后两个小厮手中提的补品,还是让开了身子,“进来吧,去瞧瞧你大哥。”
张大壮前几天上山时不小心摔了一下,差点掉到悬崖里,好在二壮拼死硬生生地拽住了,死里逃生。不过摔到了腰骨,需要躺在床上修养好多天。
张富贵进了屋里,满脸的担忧,“大哥,你感觉怎么样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躺在床上的张大壮见他这般关心自己,心头温暖,“唉,小壮别担心,你大哥我身子好着呢。”
张富贵看了眼身后憋笑的小厮,瞪了一眼,随后笑道:“大哥你还是和从前咱爹在时一样疼我。
俗话说,长兄如父。爹去的早,如今弟弟我也算有了钱,当了酒楼东家,自然要好好孝敬您的。”
大壮看着递过来的人叁、大枣、枸杞等贵的要命的东西,又听着弟弟提起往事,忍不住红了眼:“小壮你有心就好了,不用买这些贵重东西了。哥知道,你也不容易,还是省点钱给你婆娘和儿子过日子吧。”
“唉,大哥这话说的,真说到我心头子上了。我那酒楼是一天比一天客人少啊,都说没什么招牌菜,根本留不住客人啊,再过十天半个月说不定就要关门了。”
“啊?那可咋办啊?”大壮忧心道:“你这酒楼也是辛苦半辈子才挣到的,哥也不中用帮不上啥忙。”
张富贵转过头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就走了出去。
“哥,这事啊,你还真能帮我!哥你猜现在咱祁南州最贵的是啥?”
“啥啊?肯定是金子啊?”大壮坦诚的回道。
“不,大哥,有比金子更珍贵的东西!”
“啥?还有比金子还贵的东西?那不会是老古董吧?”
“不,大哥,这东西,你经常有,就是蛇!越毒的蛇越金贵!”
“蛇?”
“对!咱大晋现在最缺的就是蛇类药材,而那些毒蛇更是价值不菲,在那些大商人眼里一条名贵的毒蛇比金子都贵呢!”
“可现在年头的蛇越来越少了,除了虺山里传说有无数的蛇,就见不到了。”大壮叹息道。
“大哥!别人抓不到蛇我相信。可你说抓不到蛇就有些拿兄弟当外人了。你哪个月没抓到几条大蛇、毒蛇?”张富贵一脸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