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像要停了。”
书童掀开了马车,看了眼天发现虽然天空依旧阴沉,可却并没有雨水滴落,也没有春寒的冷风袭来。
“奇怪,这天明明像是有大雨的样子,怎么滴了两下又停了?”有侍卫嘀咕道。
卢长安靠在马车窗前,掀开了窗帘,扫了一眼车队,在最末尾处看见了那抹白色身影,靠着马车轻奏长箫,一腿放下随着马车晃荡着,在这荒凉的道路上也颇有一番风流。
“好一个风流公子。”
他心中称赞,却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卢长安冥想了半天好似想起了什么,曾在他娘还未失宠时,自己也深得父亲关心可以出入书房,他曾在书房里见到一幅悬挂着人像图,貌似也是个白衣公子,只不过容貌更盛眼前之人。
摇摇头,卢长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抛之脑后。
马车尾,白沚轻奏箫音,一只脚时而晃动点地,地上尘土飞扬神力裹行,罩住了二十三人的腿脚和八匹马脚,停下箫音双手施印,轻声道:“缩地成寸步千里,翻山越岭履平地!”
道道暗沉色黄光融入土地与众人马脚下却无人发觉,只顾着疾行赶路。
官道上,几个行人正坐在路边休息,忽然间一道雾气转瞬即逝的从他们眼前路过,其中有人、有马,人影憧憧,仿若鬼影。
几人吓得惊恐不已,大叫道:“鬼啊!鬼啊!”
一只身材矮小的土地从地下钻了出来,看着那远行消失在天边的雾气嘀咕道:“也不知是哪方神官路遇我境还来捉弄一下凡人?真是有够闲心的。”
天幕暗沉,即将黑夜。
一行人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马车中邱不平出了车厢,问道:“怎么不走了?”
“老……老爷……!你看!”他马车旁的忠心侍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指着一处有些破旧的客栈道:“这家荒废的客栈,咱们半年前来祁南州时就遇到过,只是当时嫌弃它破旧没有进去,就往前走了二十多里路去了那家大客栈。
只是……”
邱不平也惊了一下,“只是我记得这个地界距离祁南州可还有两百多里的路程。也就是说,咱们一下午就走过了两百里路程吗?”
他严厉的声音令在场众人心中一颤,这位可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虽然并不出名可也不是他们能违逆的。
邱不平看着眼前破旧的屋舍,那块“龙山客栈”的牌匾都已经布满了藤条,遮住了半边字,墙上灰尘污垢看着都十分碍眼。
邱不平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了一脸无知的白沚身上。
他还在拉着一个侍从问这是到哪了走了多少路程。
“轰隆隆~~”
半黑幕的天穹上闪过一道闪电,雷声滚滚,即将有暴雨来临。
这样的天气,是绝对没有理由再赶路了。
众人虽然不可思议一个下午能走两百里路程,可眼下找一个地方安歇才是最重要的。
“赵默,你去喊门,问问有没有店家,我们今晚且先在这家客栈歇息一晚吧。”
“是!”
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上前狠狠拍了拍门,大嗓门吼道:“有人吗?店家在吗?来客了,赶紧出来招待!”
咣当咣当个不停的大门,终于在“咯吱”一声后,打开了半扇门。
但最先探出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修长且苍白如粉的手探在门外,吓得赵默一个哆嗦退后了半步,正当他要忍不住叫出声来时,一个人头终于探了出来。
一个头戴巾帽,面容苍白的俊秀小厮缓缓从门里探出来了半个身子,缓缓开口传出来的却是嘶哑低沉的声音,“这里不接客了,你们去别家吧。”
车队末尾,白沚停下了无聊的转箫,抬头,看向了客栈。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