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烟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几个能参选,是因为咱们在京中都有人?”
柳淑慎:“……”
过了会儿,柳淑慎继续磕瓜子,道:“不管啦!总之本小姐就是出类拔萃!不容反驳!虽则姑母做了王妃,但本小姐能入选自然是因为本小姐生得美又有才学!”
“……慎儿你开心便好。”
柳淑慎扭头看了苏弥烟身旁的萧衍,细细打量了一番才问她:“你这小厮生得怪好看的,打哪儿买来的?抑或是家生子?那他有没有兄弟?不如给我了吧,我出一千两买了。”
“……”
苏弥烟有些护短,让绿药挡在萧衍身前不让柳淑慎继续打量。
可惜萧衍生得太高了,绿药挡了个寂寞……
“呵,你少拿钱砸本小姐,”苏弥烟也同样一副大小姐做派,抬了下巴看那柳淑慎,“本小姐才不缺你这一千两呢!不卖!”
柳淑慎一副可惜的模样叹气:“好吧……既你不肯让给我,我也只能另外物色一个好的了。此去京中路途遥远,我定是需个武艺高强的护卫护着才行的,方才我见你这个小厮竟然能够飞檐走壁,姿态又那般身轻如燕,还配着宝剑,定然身手不凡,我这才想夺爱的。”
苏弥烟便很得意地哼了哼。
【17】
苏弥烟亦与那柳淑慎很是投缘,索性住了一夜。
翌日她起早,柳淑慎却是个贪睡虫,她都洗漱完了,柳淑慎还兀自睡着,还似乎做着梦呢,嘴里念念叨叨。
因听不清,苏弥烟便近前去听,那柳淑慎两手在半空抓啊抓的,就顺势抓了苏弥烟的一条细软胳膊,捏着喊:“颐之哥哥别走……”
颐之哥哥?谁?
许是柳淑慎心仪之人也未可知。
苏弥烟不爱听人讲这些梦话,便坐在妆台让绿药替她梳头。
绿药替她绾了个时下很新的发髻,并插两三支颜色艳丽的发钗在髻上,后边专门留了一绺发用丝带绑了垂在背后,这是大夏朝未婚女子常见的发式。
主仆二人细细观察了一番这柳淑慎的闺房,不大,但小巧精致,她昨夜睡的地方便是那碧纱橱里,床上铺的料子极柔软,颜色倒是很淡。
本来柳淑慎要她一块儿睡那间较宽敞的屋,她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便推辞了,为此柳淑慎睡前还与她发了一通牢骚。
辰时左右柳淑慎才醒。
苏弥烟已吃过早饭,正在院子里同几个小丫头踢毽子玩儿,她姿态轻盈,身轻如燕,那毽子一连踢了二十几下都不掉。
几个丫头见自家小姐醒了,忙都拥过去伺候梳洗,一时又有两个教养嬷嬷忙忙进了院说了些规训的话,柳淑慎听得烦,但两个嬷嬷又是母亲身边的人,她不好训斥的,打着哈欠对那丫头喜儿道:“去厨房和厨娘说一声,给我弄碗蒸蛋,别炖老了,再要一碗银耳莲子羹,几碟小菜,要辣的酸的,这天气我吃不下别的。”
喜儿忙去了。
苏弥烟在碧纱橱里翻着一本古籍,趴在那儿听隔壁嬷嬷训话,一会儿便听见柳淑慎娇嗔道:“好了好了我已记住了!二位嬷嬷且回去和母亲说一声,我马上就要进京选才人了,哪有空嫁人?再者我已同晋阳王家的少爷定过亲了,何苦又替我另找一家人婚配?传出去要人家说我水性杨花么!”
接着啪一声,像是茶盅碎了。
两个嬷嬷见柳淑慎动了气,便只好乖乖走了。
苏弥烟走出去:“何苦摔这杯子呢,你昨日还说这杯子釉色别致,今日就摔了,好任性的人。”
柳淑慎叹了口气,说:“烟儿你不懂,我这位母亲总想攀龙附凤,又很贪心,像卖女儿似的,从前晋阳王家富庶,她就定了王家的少爷给我,现在一听王家惹上了些官司被官府拿了人,就又要退婚了,要替我另外选好的人,天知道哪有什么好人家,不过是不是对眼又合得来罢了。”
苏弥烟笑眯眯道:“哦?是吗?今早我听有个人说梦话,还拉着我的手喊什么颐之哥哥……颐之哥哥?谁啊?你的情郎?”
柳淑慎脸色红起来,那团扇打她一下,扭头拧巴道:“哎呀你烦死了!啊……我真说梦话了?除了这句可还说了什么别的?”
苏弥烟故意卖关子:“你说了不少,我想想……”
柳淑慎气死,追她满屋子跑,绿药和喜儿拿了早饭回来,差点撞翻,喜儿就抱怨:“两位姑娘都这样大了,怎还像三岁一般满地跑?”
绿药笑了笑,将早饭摆盘,又拉苏弥烟也坐下,说:“小姐今早都没吃什么,不过喝了一碗银耳汤,哪里能饱?再吃些吧。”
苏弥烟便坐下,刚要动筷,柳淑慎借口让两个丫头去绣楼找些好料子再找些花样册子来,两个丫头就走了。
柳淑慎关了门,贼一样问苏弥烟:“我早上真说了许多话么?除了那句还有什么?你快说!不说我挠死你!”
苏弥烟被挠了几下便举手投降,笑道:“好啦你绕了我吧!你没说别的,就抓着我的手喊了句颐之哥哥别走……这人是谁啊?”
“还能是谁……就是我母亲从前为我定下的夫婿呗,说来此人你定是认识的,晋阳王家的少爷,他上边有个孪生哥哥,叫王兰之,只可惜模样相貌都好,却是个痴儿,幸好那个王颐之是个正常的,我只见过他三回,再没见过了,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