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紧迫,皆无法找到突破口,纪长宁扭头看了眼万魔塔禁闭的石门,脑海中飞快思索对策,便是这?时,那如鬼魅般神出鬼没的闪电突然从地底钻出来?,她瞳孔放大急忙翻身避开可依旧晚了一步,这?才发现,这?并非闪电,而是朱厌手中的那把长枪的枪头!
“噗——”
“师姐!”
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响彻天地。
粘稠的鲜血从口中喷出滴落在地面,再缓缓渗入土壤之中,身形摇晃不稳,直直往前扑去,好?在及时将同悲剑插入地面,才不至于?整个人倒下?,而是单膝着地。
她气息紊乱,肩头抖动,胸腔受到挤压快速起伏,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腹部被刺穿的伤口还在流着血,疼得她满头大汗无法直视起身子。
“不过如此,”朱厌负手而立,目光睥睨,并未将眼前这?人放在眼中,不屑:“你如今和那些寿命不过数十载的普通人有何区别,还妄图与本座相争,本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倒是本座高看你了,本座这?便杀了你将你的尸首丢在万象宗的山门外!”
说完,朱厌神情骤变,眼神阴狠,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怨恨和怒火,五指成?爪向上翻转,随着紫色一闪,一根紫色冰锥出现于?他右手掌心,他脸色阴狠至极,神情满是暴戾和杀气。
火光漫天,狂风怒吼,沙砾混合在风中,好?似无数根尖锐的针,吹打在纪长宁的脸上,她抬眸直视前方,眼中倒映出那抹泛着紫光的冰锥,紫光充斥了她的眼眶,其他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声音消散,四周归于?平静,天地间仿佛就剩下?自己和同悲剑,长剑争鸣,掌心灼热,在这?种危机时刻,她好?像听见了同悲剑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似在说:
剑起于?心,心存大道,只要道心不变,剑心亦在!
嘴唇翕动,纪长宁无声念叨着这?句话,她身形不动握着剑了手里的剑,突然低头闭上了眼。
此举无异是对朱厌的嘲讽,后者?怒火更盛,嘴角抽搐,眼中杀气腾腾,抬手一挥,那冰锥已飞快的速度朝着纪长宁面门刺去。
不远处的晏南舟余光看向此处,见状,神色大变,惊慌不已,也顾不上商阙步步紧逼的纠缠,一道凌厉得剑气挥过去,发了疯一般朝着纪长宁狂奔而去,嘴中还不停呼喊着,“师姐!师姐!师姐!”
可冰锥的速度须臾之间便到了纪长宁身前,仅有一拳的距离便要刺入她的眉心,距离逐渐缩短,局势紧张不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极刺眼的金光突然炸开,视线变成?了一道白光,刺激到眼睛都无法睁开,三人忙以?手背遮挡,待适应了这?道刺眼的光芒后,定睛一看,却见那冰锥停在了半空,尖锐的尖端是两股强大力量对冲形成?的气流,再仔细一瞧,这?才看见,一道金色的透明屏障凭空出现在纪长宁身前,正阻挡了冰锥的攻击。
两股力量相互抗衡,掀起了巨大的风,风沙咆哮,席卷这?片荒原的每一个角落,树木被连根拔起,雕像被掀翻,呼呼的风声犹如一声声怒吼,似乎要把一切吞噬。
“啪啦——”碎裂的声音混合在风声响起,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冰锥上的裂痕也越来?越大,最后,“砰!”一声,冰锥应声而碎,无数晶莹剔透的碎片掉落在纪长宁的脚边。
“怎么?可能!”朱厌满眼震惊,语气难以?置信,“她不过一介凡人,没有一点灵力,怎么?可能挡下?我这?一击!”
在三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纪长宁睁眼中,原本漆黑的双瞳泛着金色,瞳孔中浮现了一把剑,浅色的灵气萦绕在她四周,随后又?恢复正常。
纪长宁注视着朱厌,用?虎口抹掉了嘴角的血渍,在脸上拉出一条细长的血痕,像是某种特定的纹身,握着剑缓缓站起身来?,微眯着眼,没有一句废话突然就发起了猛攻。
于?刚刚不同,她的剑更快更准了,从未四面八方攻来?,身形快如鬼魅,仿佛没有实?体那般,朱厌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战,可未到百招便感觉应接不暇,这?人动作太?快,仿佛他并不是同纪长宁一人交手,而是同数十个,不,也许是数百个。
纪长宁的剑心在一次次磨练中越发坚定,有无同悲剑,有无灵力,她同样是她自己,遇弱则强,遇强则更强。
她握紧同悲剑,手中的剑如同灵蛇一样,快速地穿梭在朱厌四周,动作快出残影,好?似布了个阵法将朱厌团团围住,长剑横扫反身回劈,一招一式都极快,精准地刺中对方的弱点。
朱厌的气息不稳,明显感到了吃力,就在这?时,纪长宁猛地后退数步,十指飞快结印,同悲剑飞向半空,在一片金光之中分?化数百把长剑,她食指和中指伸直,其余手指弯曲,在胸前捻了个剑诀,口中快速念道:“万法归一,乾坤无极,天地一剑,灭!”
话音落下?,她双臂大开,那数百把长剑齐刷刷朝着朱厌落下?,犹如密密麻麻的剑雨,乃是极其震撼的画面,深刻印在晏南舟心中。
眉头一皱,朱厌忙运气抵抗,可这?些剑攻击太?猛,没多久身上便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他脸色难看至极,招式越发急促,一个疏忽未来?得及躲避,肩膀被长剑刺穿,呕出一口血来?。
“主上!”商阙的惊呼声从远处响起。
见朱厌受了伤,商阙也顾不上晏南舟了,忙跑过去扶住快要倒下?的人,着急道:“主上受伤了,属下?踢主上疗伤。”
“无碍。”朱厌咽下?口中涌上来?的血腥味,往伤口灌入了一丝魔气,可纪长宁这?一招极其古怪,魔气越来?愈合伤口,反倒血肉模糊,鲜血直流,怒目而视,恨不得将对面之人挫骨扬灰。
晏南舟也握着剑凑到纪长宁身旁,神情担忧不已,看着人还在流血的伤口,心口仿佛被人用?力攥紧,疼得呼吸困难,视线上移看着苍白的面容,喉咙好?似被被什么?堵塞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晏南舟。”纪长宁手指有些发抖,哑着声轻唤了声。
“我在!”晏南舟着急回应。
“伸手。”
晏南舟不明所以?,却还是伸了手。
纪长宁身形有些摇晃,双腿一软,咬着牙想抓住晏南舟的手腕借力,可刚碰到指尖,整个人便呕出一口血往前倒去。
伸出去的手指被人抓住,腰间环上来?一只手臂,用?力一揽,将纪长宁牢牢抱在怀中,她靠着宽阔的胸腔,能听见这?人无奈而轻柔的叹息,每一个字都贴在耳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和呼吸一致,“师姐,你可以?试着多相信我些。”
虽不愿意,可刚刚那一击确实?用?尽了纪长宁的全?部精力,以?至于?她想推开人都无法做到,只能靠在人怀中平复呼吸,哑着声吩咐,“你附耳过来?,听我说……”
二人耳鬓厮磨的画面更加激起的朱厌的怒火,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被纪长宁这?个废人所伤,在商阙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冷声而言,“纪长宁,本座还真是小看你了,今日便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