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恐怕会更加悲惨。
江苏、福建等地的乡绅们也陷入了恐慌,他们当中,有人曾暗中与宁王勾结,有人对叛乱知情不报,更有甚者还与宁王有着密切的合作。眼见欧藏华如此雷厉风行、毫不手软,他们也开始担忧自己的结局。
于是,飞往京城的家书数量急剧增加,想要设法要将欧藏华调离或排挤走。只是大家的谋划还没开始,便传来了一个小道消息,甘西总督兼安西巡抚的王守仁王大人回乡探亲了,刚刚为一名同窗解决了这个麻烦。
三地的大地主们收到这个消息后都是一惊,想到王守仁的官职和在士林的地位,又觉得这事儿他能办成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不禁让众人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大家不用鱼死网破,坐下来好好商量着解决,不是挺好的么?
众人很快就找到了王守仁,纷纷上门求见。
这个是学生的老父亲,那个是同窗的叔叔,还有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
比起不近人情的欧藏华,王守仁就要温和得多,选择召见了几位声名远播的乡绅族老,畅谈此事。
几位老人一见到王守仁就下跪痛哭开始告状:“王大人,我等冤枉啊!”
“这是作甚?”
王守仁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心平气和的说道:“诸位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
“王大人,那欧尚书,着实过分啊!”一名老者顺势起身,便开始诉说情况。
原来他的一个侄子因为与宁王有染,全家都被配辽东,如今一家老小百余口被转移到了应天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另一名老者也说出了自己的困境,同样是子侄与宁王有牵连,已经被吓得要上吊自尽,还好现得早,这才救回来的。
第三位老者则是为同窗鸣不平:“我那同窗与我一般,都是本本分分、耕读传家,只不过是女婿去了几次南昌城做生意,就被怀疑与宁王有染,全家配辽东,这也未免太过分了!”
本本分分还耕读传家?
王守仁看向第三位老者的眼神变了,他也喜欢这种家庭啊!
“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
小王先安抚了几句,让这些老人家的情绪稳定下来,才继续说道:“欧春官年轻有为,我亦十分钦佩,他向来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不等他说完,这些大地主便急了:
“王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的!”
“是啊!我们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鱼肉百姓!草菅人命!”
“诸位,”王守仁微微皱眉,严肃的提醒道:“现在是我在说话!”
见王守仁面色严峻,几人不由得噤若寒蝉,纷纷安静下来,不敢再轻易言语。
王守仁这才缓缓开口:“据我多方探知,欧春官已从应天府镇守太监刘琅及宁王之处,各自获取了一份详尽的名录。此名录中,清晰记载着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诸多家族。”
“因此,欧春官是根据那份名录来进行抓捕的。如果你们并未名列其中,我自然有能力保护各位周全,即便是告到陛下那里,我也有信心据理力争,为你们辩白。“
“可若是我赌上官位争辩,结果欧春官随手就拿出了你们与宁王勾结的证据,我该如何自处?”
“同样,诸位的子侄后辈有京官,就凭包庇乱党这一条,就能将他们一撸到底!”
“所以,现在各位的要任务,不是在我这里争论欧春官的行为如何,而是应该立即返回家中,仔细核查家族中的情况。如果确认没有子侄辈卷入其中,那你们大可不必担忧。但倘若现有子侄辈牵涉其中,那就必须当机立断,在欧春官还未查及之前,采取果断措施,弃车保帅!”
一名老者讪讪问道:“敢问王大人,这该如何弃车保帅呢?先前安庆李家的侄孙参与宁王之事,李家老爷子知道后,在祖屋之中打死了侄孙,结果还是全族配辽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