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异常寒冷,贺兰坐在陆昊臻的病床前,静静地帮陆昊臻修理指甲。修完指甲后,便又仔细给陆昊臻洗干净脸庞,涂上爽肤水,再仔细把冒出来的胡子刨去。贺兰动作轻柔缓慢,面容平静如水,眼神专注,那动作和神情,就如在她手下的是一件珍贵的易碎品,生怕一用力就会破碎。这样的事情贺兰常做。陆昊臻病了两年多,贺兰便为他收拾了两年多。在这件事上,贺兰从不假手他人。所以病中的陆昊臻,尽管脸色显得有些许苍白,但整体还是安静祥和,就像睡着了一般。昊臻做事一向认真,就连衣着打扮,都是一丝不苟。所以现在他病了,但贺兰自是不忍他变得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这是她的相公,她的爱人。“娘!姐姐又不肯跟我玩!”陆风帆撅着嘴巴跑了进来。贺兰看了看陆风帆,温和地笑着说:“帆帆,你去学堂里有没有认得一些字了呀?”“自是认得。娘,我可比姐姐认的多多了呢。”好像是终于找到一件比姐姐厉害的事,陆风帆骄傲地说。“来,帆帆,我们来给爹爹念诗好不好?”“好!”帆帆欣然答应,便摇头晃脑地念起了《三字经》,还煞有介事地给爹爹讲起了故事。贺兰微笑听着,时而摸摸帆帆的头,赞扬道:“帆帆真棒!”帆帆得到了表扬,更加卖力地念起诗来。“姐姐!”陆风帆正念着诗,看见覃漫的身影,又开心地叫唤起来。平时家里人不多,祖父祖母年纪大了,更多的是需要静养,贺兰又经常外出打理产业,因此平时陆风帆便多跟丫鬟玩耍。自从覃漫被接回来以后,陆风帆便想着有姐姐陪着玩了。奈何两人年纪相差太大,又没有从小一起长大,覃漫对这个弟弟没有太多的感觉,也不爱跟他玩。因此她对陆风帆的叫唤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搭理他。贺兰看着陆风帆有点委屈的小表情,心里也不是十分畅快。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娘,我想近期就去接乳娘回来,您说好不好?”覃漫搀扶着贺兰的手臂,娇声道。“你想自己回去接?这里离乡下路途遥远,车马劳顿,娘派个下人去接她就可以了呀!”覃漫:“不嘛,娘!女儿自小在上久村长大,对那里还是挺有感情的。女儿离开乡下也好几个月了,之前离开得匆忙,也没和村民和要好的朋友道别。这次接乳娘过来,想必以后也都不会回去了。女儿想回去好好和他们做个告别。”其实,覃漫对那个破旧的小村庄,哪说得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她早已经厌烦在那里的生活,她永远记得自己在那里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还受那些村民挤兑欺负,更怕随时会受陆家事件牵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次回去,她势必要扬眉吐气一番。她要让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看看,她覃漫如今已经过上他们梦想了一辈子也过不上的好日子。“嗯……也对,是娘考虑不周了。不过这样吧,现在天气太冷,现在出去人少不得遭些罪。再过一个月想必天气也开始转暖了,到时候再动身不迟,你说好吗?”覃漫一听,确实如此!现在天气确实太冷,自己最近都不想去外面晃悠了,也就前几天出去买了一次衣服,其它时间都猫在家里烤火了。是自己太想念母亲,以至于都忘记这个问题了。能在家里享受,谁不:()隐藏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