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梁钰贞也生怕有人破坏这样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肯落荣妃的套。端妙云施施然开口,“要我说,德妃你还是去拜一拜吧,去去晦气,要不然,这生辰可就没意思了。”梁钰贞的笑淡了几分,这个时候,端妙云还敢惹事。“皇上……你瞧云妃妹妹,真是上赶着想让臣妾在今日不痛快。”尉迟玄拍了拍梁钰贞的手,“朕觉得云妃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所幸金裟殿离瑶光殿不远,你便去拜一拜吧。”梁钰贞唇边的笑僵住了,不情不愿起身往金裟殿去。其他人,自然乐得跟去看热闹。梁钰贞从宫女的手中接过香,值此之时,沈念溪朝荣妃望去,便见荣妃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看来,那香已经被动过手脚了。果不其然,梁钰贞刚微微弯身,三炷香便都从中间处断裂开来。见状,端妙云再度冷嘲,“瞧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有的人就是晦气,这样不祥的事情都能给碰上。”不远处的宋妍之也跟着落井下石,“就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罢了。”容芷衣小声道,“在生辰之日折了香,这可是不吉利的,娘娘,你再上一次香吧。”梁钰贞忍住心底的怒气,重新接过新的香,但不出意外,这一次,香还是断了。事已至此,她也知道今日是有人要算计她了。“事不过三,既然今日神明不喜本宫拜见,那本宫便来日再为神明敬香。”正欲潇洒离开,尉迟玄踱步走进殿中。“只是拜神明,为何却如此之久?”后宫妃嫔大多都来了金裟殿,尉迟玄在瑶光殿坐着很是无趣,又见许久未曾有人返回,这才跟来看看。梁钰贞还没说话,荣妃已经迫不及待开口。“皇上,德妃娘娘今儿个敬不了神明。”“什么叫‘敬不了神明’?”夏知棋忙道,“皇上你是不知道,刚刚德妃娘娘欲向神明敬香,敬了两次香便断了两次,这可是不吉利的事情啊。”尉迟玄那深邃的眼神望向了梁钰贞,“确有此事?”“是,不过……”宋妍之打岔了梁钰贞的话,“皇上,德妃娘娘不得神明待见,这恐怕是神明降下的先兆啊。”“胡说!本宫不曾得罪神明,哪来的不受待见?”荣妃出言道,“皇上,请听臣妾一言,臣妾或许猜到了个中缘由。”“说。”“今日这样热闹喜庆的日子,柔贵嫔却只能在钟萃轩兀自神伤,实在是唏嘘,没准,神明便是看不过这样的景象才会如此。”在这样的日子提到方心柔,梁钰贞脸都绿了。“荣妃,你存心要与本宫过不去吗?”“娘娘说笑了,臣妾只是觉着后宫同气连枝,娘娘不该忘记任何一个人。”梁钰贞险些气笑,“那照你所言,柔贵嫔不能前来,本宫还得去钟萃轩亲自看望她告诉她这样的喜事吗?”荣妃一脸理所当然,“正是如此。”尉迟玄低着头,稍稍犹豫后便道,“咸和宫冷清,德妃,你去看看柔贵嫔吧。”“皇上?”“去吧。”诧异的梁钰贞再度不情不愿赶往咸和宫。钟萃轩中,听到外头的熙攘,方心柔就知道梁钰贞来了,手心里攥着的纸包更紧了几分。随即,她将纸包打开,将里头的药粉全都一股脑倒入碗中,再搅动着汤勺,药粉很快融于药汤。梁钰贞高傲地迈着步子走进来,看见毫无生气坐在床榻上的方心柔,她嘴边的笑更得意了。方心柔如今的下场,就是她的手笔。得意之余,她却忽视了屋内唯她与方心柔二人。“德妃娘娘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方心柔冷冷开口。“本宫也不想在这样大喜的日子沾了晦气,偏偏,皇上想让本宫来瞧瞧你,顺便同你分享本宫的喜悦,这不,本宫便来了。”梁钰贞走到床边坐下,余光瞥见放在旁边桌案上的药碗,但她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德妃娘娘春风得意,屈尊来看望臣妾,实在是令人惶恐不安。”“不安也好,惶恐也好,这都是你该受着的。”方心柔突然瞪大双眼,怒视着梁钰贞,“德妃,你过得一个好生辰,可曾想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没来到世间便命丧你的毒手,你的生辰,过得安稳吗?”梁钰贞猛地站起身,“你胡说什么?你小产失了孩子与本宫何干?”方心柔知道外头有人,大声喊着,“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是你!你现在还想害我!德妃,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毒妇……”说着,她迅速端起旁边的药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双手脱力,药碗摔碎在地上发出脆响。梁钰贞的心头弥漫起浓重的不安,她知道出事了。再抬头,她便看见方心柔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她,并且,一抹鲜血自方心柔的嘴边溢出。方心柔突然就轻声笑了,无力地躺回床榻上。她要去陪自己的孩子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早点解脱也好……往后,梁德妃的生辰就是她的忌日,梁德妃注定不得安生。等候在外的人听见动静推开门冲了进来,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弯玉最先跑到床榻边,一看死不瞑目的方心柔,她顿时哀嚎起来。“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她伸手探了探方心柔的鼻息,吓得收回手又看向梁钰贞。“德妃娘娘,你对我家娘娘做了什么?我家娘娘她,她已经没了半分气息……”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宋妍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德妃,你竟将柔贵嫔杀之而后快!”“本宫没有。”梁钰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暗道这下可麻烦了。“本宫压根什么都没有做,本宫只是与她说了两三句话,她便突然端起药碗将药喝了个干净,之后她便吐血身亡。”沈念溪的视线从方心柔的身上移开,眼底的悲悯刹那间消逝。既然方心柔用她的死全了这一次设局,她就不会让九泉之下的方心柔不得安息。:()惊!换亲后,我竟坐稳皇后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