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往日的强势,却偏偏如此示弱,就越容易让人想对他……
再过分一点。
“松手。”
直到阮越的声音传来,卢骄才感觉自己好像脑袋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嗡地一声清醒过来。
他都在想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松开对阮越的桎梏,又怕他没力气而栽倒,撤离了又重新把手伸过去想扶住阮越。
可手刚要碰到腰处时,却好像做贼心虚地僵硬停住,不敢再靠近一点。
好在阮越自己扶着床坐稳,听声音清明几分,看起来应该好一些了。
卢骄垂眼,视线落到阮越的后颈上。
这次他找准了位置,没有和上次一样残暴地咬出血来。
但是留下的咬痕好像更深了,而且白皙的皮肤上一整片红痕尤为显眼。
“!”
卢骄脸上热意未消,不对劲的念头好像还在脑海中回荡,看了一眼就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阮越背对着卢骄,根本不知道卢骄在想什么。他缓了许久,才感觉自己体力恢复几分,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正常了许多。
“谢谢,我没事了。”
这一声道谢冷静克制,疏离得如同是走在马路上给让路的陌生人说的一样。
卢骄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的“不用谢”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低低地回了一句“嗯”。
阮越好像在提醒他,这只是说好的答谢,或者只是单纯的帮助,不掺一丝想象中的旖旎。他露出的几分暧昧的柔弱,也不过是出于生理原因,而事实上阮越的心理无坚不摧,示弱的幻象转瞬烟消云散。
他不在乎帮他的人是谁,也不在乎对谁露出片刻的柔软,这一切过去后,他又是强势自持的阮越。
信息素的拟香确实只是拟香,喉咙的灼烧只是一种错觉,也没有真的酒精作用让热血涌上头。
卢骄一瞬间清醒过来了,像被一桶冷水泼到脸上一样。
阮越确实能做到事后一点都不在意,只把一切当做普通的帮助。
魔怔的是他自己。
屋里寂静了片刻,阮越才开口说:“你快回去吧,等会要查寝了。”
他声音已经恢复清冷,这话听着也不像关心,更像是迫不及待想把人赶走。
卢骄很确信,他现在在阮越心里应该像个用过之后想直接丢掉的什么东西,最好这段记忆都丢掉,什么都当没发生过最好。
第一次是这样,所以第二次也是如此……理所当然。
就像换个人也可以,只是正好他对阮越的信息素有足够的抗性,不会被左右影响,所以才选择了他。
这是个毫无争议的结论,可清晰地意识到这点,卢骄心里就有种难言的涩意。
可他好像也没有立场指责阮越的态度,阮越要有其他心思,才是不对劲的。
似乎见卢骄半天没动,阮越直起身在床头的架子上拿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眼,稍微侧头又提醒了句:“快十点半了,马上熄灯了。”
卢骄猛地回神,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一时间都被丢到脑后,他没有再细想。
“你感觉怎样了?”
“好多了。”
话题又干巴巴地停了下来,卢骄突然感觉自己引以为豪的社交能力好像在一瞬间完全丧失,他想了一圈,实在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尴尬的对话。
阮越又催促他,好像真的有点着急:“你快点回去吧。”
卢骄起了身,犹豫着看了眼上铺,欲言又止,心头冒出了隐晦的想法又不敢说出来。
阮越只微微侧头看他,他的额发被汗水打湿,此时凌乱地拨开正清晰地露出隽秀的眉眼,而他轻蹙眉头,眼里似乎有些不耐。
卢骄还是放心不下。“你今晚一个人住这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