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人迎接这一出,不就是想给她个下马威,让她难以立足吗?那还给他留什么脸?
约摸半刻钟,知县才扶着官帽姗姗来迟,而此时公堂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到沈知白耳中。
“。。。咱这县令可不是个善茬,小姑娘有的苦头吃啰。”
“可不一定勒,我之前可看见这男的一把就将衙役给摔了,你看她的穿衣打扮,必然是个有钱的,怕是有些来头。”
“切,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你看那晁家,人家里还有位在朝为官的进士,那对知县不也客客气气的吗?”
“咳咳。。。”知县清了清嗓子,拿起惊堂木拍了下去:“肃静!”
百姓们迅速安静下来,知县非常满意,堂下的沈知白却还老神在在的坐着,把知县气了个倒仰。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定睛一看,堂下的姑娘不仅没起身,身后的侍卫怀中甚至还抱着把剑!
知县冷汗都下来了:“来人!将这人拿下!”
同时大声呵斥衙役:“堂上禁止携带兵器,你们没长眼吗?”
。。。可他刚刚进来时明明没有带剑!衙役百口莫辩。
知县懒得在审,直接宣判:“扰乱公堂,将他们压下去!”
“大人,”沈知白打断他的话:“何不听我一言?”
知县冷笑:“你还有话说?我劝你先跪下在开口!身无功名,还敢坐着回话?”
“陈知县是如何觉得在下身无功名的?”
“大言不惭!你一届女流之辈,何来的。。。”堂上的知县忽的止住话头,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堂下的沈知白,见确实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他不说话了。
身有功名的女子,天下间仅有一位,而这位,好像就是近段时间要来清丰县!
这陈知县与朝中刁大人那保守派交好,所以有心为难沈知白,将她的谕单放在一旁不曾查看,更不曾派人迎接。
等她到了地方发现无人接应,定会派人前来县衙查看,届时在找借口拖上一拖,把她晾个两天——毕竟上任流程繁琐也真的需要时间准备,好叫人挑不出错来。
这样让她威势全无,日后在这清丰县衙内举步维艰,难以出成绩,而没有成绩自然难以升调回京!
是以这阖府衙上下,真没人知道今日是新县令的到任之日。
可陈知县也不曾想到她会将这事儿闹得如此大!这可怎么收场?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先将他们拿下再说。
“且不说你有无功名在身,那也没有配剑上堂之事!”
“你说这?”王侍卫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剑:“王某在宫里都带得,在你这里就带不得了?”
王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看清楚了!”
衙役接过牌子,奉给了陈知府。
令牌上一个大大的‘御’字,让坐在堂上的知府软了退。
这确实是一块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的牌子,而能佩这块牌子的,那都是天子身边的亲卫,负责保护皇帝安危,是真正的天子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