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傅知越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温楚淮床边。
睡梦中的温楚淮褪去了方才疯魔一般的妖冶。
湿红的眼尾也慢慢转为苍白。
只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有水汽在睫毛下汇聚,渗出来,坠入发丝和枕芯。
傅知越替他抹去了。
和九年前一样。
九年前的温楚淮学会抽烟,九年后的温楚淮开始酗烟。
温楚淮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情绪低落得太明显了。
明显到像一具行尸走肉。
傅知越抹了把眼睛。
搁在被子上的手,隔着厚厚的被褥,捏了捏温楚淮的手。
他本想借着这次的事,向温楚淮要一个答案,问温楚淮当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跟他毫无关系。
只要温楚淮肯跟他解释一句,他就相信。
可如今看来,只要温楚淮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这种温情一直持续到了几个小时之后的清晨。
防盗门被大力拍响,连带着天花板都在震。
楚淮!楚淮你在家吗?!
女人的声音尖利,伴随着男人不堪入耳的怒骂。
傅知越迫不得已,套上衬衫去开了门。
门拉开的一瞬间,趴在门上敲门的女人扑了进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
最后,上了年纪的男人打量了傅知越几遍,你是谁?为什么这个时间会在我儿子家里?!
是在等我吗
儿儿子?!
傅知越怔了一下。
他预演过很多次和温楚淮父母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是在这种场景之下,是在他和温楚淮关系这么尴尬之时。
上了年纪的男人大概是温楚淮的父亲,骂了一句脏话,拨开傅知越,大步冲进了室内。
温楚淮?温楚淮?!
他冲向阳台,小逼崽子,你现在长本事了?!
阳台没有,又冲向厨房,温楚淮你给我出来!
厨房也没有,温宏胜就连背影也带着滔天的怒火,转头朝卧室冲过去。
卧室关着门,男人凭着一身蛮劲,拧不开门就侧身往上撞。
撞了几下没撞开。
温宏胜两眼通红,无头苍蝇一样在屋里团团转,像是在找什么趁手的工具,不管什么东西,拿起来颠颠重量再放下。
傅知越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挡在温楚淮的卧室门口,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直面杀红了眼的温宏胜,你想干什么?你这样我可以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