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知道的,我这些年出国与国内失联,回来这段时间他们都在跟我打听,我就刚好趁着这次机会组织了同学聚会,和大家好好聊聊。沈逍语气一再放软,阿易,好阿易,你是我大学时最好了朋友了,就当给我个面子,你陪我去嘛。
沈逍大学时性格就活泼阳光,不像易箫安静内敛,很能讨大家喜欢,他撒着娇提要求,几乎没人能拒绝。
但易箫实在有点为难,但是我那天还有别的事
话没说完便被滕洛炀打断了,沈逍都说了是周末,你一天到晚除了在学校上两节课还能有什么事?就不能换个时间做?
顾着沈逍在场,滕洛炀说话还收敛了些,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同学聚会有什么好磨磨唧唧的。
滕洛炀的话刺得易箫一愣,当年他受了多少委屈,没有人比滕洛炀更清楚,为什么他还要劝自己去?
洛炀,你跟阿易好好说话。沈逍皱眉责怪滕洛炀,又对易箫道:阿易,你要是又事不想去就算了,千万不要因为这事儿和洛炀闹矛盾。
这种情况下,沈逍倒是显得与滕洛炀更加亲近。
我去,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可以往后推一推。
滕洛炀都让他去了,他还能拒绝吗。
反正,从第一次选择沉默容忍滕洛炀开始,易箫就做好了容忍他一辈子的准备。
只有一年了,他不想最后的时间都浪费在和滕洛炀产生矛盾。
顺从滕洛炀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年他早就做习惯了。
阿炀也有不少对他好的时候,只要想着那些好,易箫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和滕洛炀在一起的七年,让易箫明白,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就像被踩在足底的尘埃,是无法主动选择离开的。
因为一旦离开,便是天塌地陷生不如死。
所以他甘为尘埃。
不出所料,整个周末易箫都被困在床上起不来身,吃到胃里的只有床头摆放的瓶瓶罐罐和凉白开。
一直到周日下午才勉强下楼洗澡,准备去医院拿点止痛药。
从洗漱台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苍白的皮肤,瘦骨嶙峋,病怏怏的样子他自己看了都倒胃口,何况是见惯了外面年轻男孩儿的滕洛炀呢。
外面的温度不算太低,但易箫无论怎么往身上加衣服都觉得冷。
医生对他还是长吁短叹的劝告,被他浅浅一笑带过。
郁宁珩又约了他好几次,都被易箫借口有事一口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