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内容医生没有说下去,但是两个人都懂。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易箫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和,但挂断电话的一瞬间,眼泪还是汹涌而出。
明明早就知道结果,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可是一个人守着这寂寂寒夜,又冷又黑,真的好绝望好绝望。
易箫努力爬回病床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身体却怎么都暖不起来,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睡不着,当身体被病魔催残得要自然失去意识时,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串急促的电话铃。
是一种特别的铃声,他专门给滕洛炀设置的。
即便对这个人早已心如死灰,身体的本能反应一时却改不过来,忙起身抓过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看了两秒,才把电话接通。
阿,阿炀?易箫捂在被子里,刚哭过的嗓音又低又哑,即便绝望至斯,滕洛炀依旧是唯一能给他希望的一束光。
之前安婶打了那么多电话他都没接,现在却主动打过来,是终于相信他了吗?还是滕洛炀查出了那天的真相愿意相信自己了?
你到哪去了?滕洛炀听起来情绪不太好。
我我在家啊,怎么了?易箫不想让滕洛炀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麻烦。
我现在就在家。滕洛炀声音立刻有了怒意,我再问一次,你在哪?
回想起发怒的滕洛炀,易箫不敢再继续骗他,只好如实道:我在医院
医院,和谁啊?滕洛炀冷笑了一声。
没,没谁,就我一个人。
别装了,是和郁宁珩吧?滕洛炀嘲讽道。
我没有!易箫生怕滕洛炀再次误会,忙解释。
我都问过邻居了,你这些天一次都没回过家,除了他你还能和谁在一起?你还要嘴硬吗?!滕洛炀此刻就像一个手握铁证的法官,正迫不及待想把判决书塞给易箫。
不是,不是这样的易箫情绪一激动,腹部的绞痛就更为剧烈,他使劲咬紧下唇拼命忍着,艰难地发出声音,不是的,我前几天在超市,遇到了沈逍沈逍的粉丝,他们说
阿炀让我去死
滕洛炀听着他结结巴巴就烦,打断道:行了,网上有图有视频,都上热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