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有力的鼓点声里,程麦却好像听到了自己胸腔里另一种无法忽视的节奏。
她却没有精力去分辨那是什么。
此时此刻,所有人,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被沙发?尽头坐着的少年?吸引。
也合该如此。
这?般得天独厚的少年?,注定瞩目而耀眼。
一首歌结束,尖叫和起哄四起,几个关系好的男生笑着扑倒他肩上骂他骚包,一边又在起哄再?来一首,可?这?回池砚却只?是挑了挑眉,不论再?怎么说,都叫不动了。
疯疯闹闹一下午,一行人散伙时,天都黑了。
一阵凛冽的北风刮过来,像掺了冰刀。
这?里出门就是市中心的步行街广场,人气?最旺,街道两边的橱窗里透出了明亮的暖光,看起来十分温馨,即便室外很冷,也依旧无损室外小摊贩的热情。
正在路口等网约车司机,池砚的手机却突然进了则消息。
林桐:【儿子,你爸今天出差了,我这?边台里有个应酬,你和麦麦去外面吃吧。】
接着就是一笔转账。
池砚看了眼旁边的女孩,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怕冷,都快裹成一个圆滚滚的球了还冷得跺脚。
他无声地勾起唇角,单手在屏幕上飞快打了几个字,又把?网约车取消了后?,手机往外套口袋里一扔,直接勾着人脖颈把?人往商场里带。
“走了。”
笨死算了,冷成这?样也不知道去里面等。
“啊,去哪?”程麦莫名其妙:“车来了吗?”
“来你个头,”他笑:“我妈没空做饭,让我俩在外面解决掉。所以?,想吃什么?日料,烤肉,泰餐?”
报的全是她平时老?嚷嚷着想吃的。
结果人还不领情。
程麦头摇得像拨浪鼓,拒绝不带半点犹豫的:“不要,现在不想吃。”
中午胡吃海塞的,下午又一直在KTV里呆着,也没少往肚子里塞零食,人又不动,程麦觉得她现在肚子里像沉了块石头一样,光是听池砚提到那些菜都撑得反胃。
“我们可?以?晚点去吃烧烤炸串。”她想了下。
看他就差没把?“山猪吃不了细糠”这?几个字写脸上,程麦不乐意了:“干嘛?”
“致癌知不知道?”他问。
程麦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哥哥,我觉得不谈剂量谈效果那就是在耍流氓。”
说完,她直接拉着人往商场外的老?步行街走:“我们先去逛街,没准逛着逛着,一累,我又有食欲了。”
池砚一手被她拉着,一手还插在兜里,懒洋洋地笑了下:“就跟抽水马桶似的吧。等一会?儿,蓄个力,你又可?以?了。”
“靠,池砚,你好恶心!”
她反手狠狠打了他几下。
结果,一语成谶。
扫街到街尾时,一股暖甜的红薯香钻进了她的鼻子,胃好像一瞬间被清空。
她眼睛一亮,指着那个摊贩车给?池砚看:“想吃那个。”
池砚扫了一眼,没什么反应:“吃呗。”
见她站在原地只?笑不动,他有些了然,又有些无语,叹了口气?:“不是,已经到这?地步了,连个红薯都没法自给?自足了?”
他摇了下头,已经没好话说她了。
典型的冲动型消费购物狂,不到月底就月光,每次一月过半就嗷嗷待哺来他这?领救济金已是基操了。
被看破,程麦嘿嘿笑了一下,也不装了,双手环抱住少年?的手臂,带着毛线帽的头在人手上左右蹭来蹭去,撒娇:“这?个月双11呢,意外意外。先支援我几天,等下个月生活费到账了马上还你。”
“还?”他没好气?地觑她一眼:“是指月初发?生活费还我一半,又光速用完另一半,下个月一半时间都在找我借的那种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