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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六道上清真符天生便与陈象先交感,可谓完美契合他的真性,上下交融。
若是能够得手,对于陈象先的道行必是大有好处,价值莫可估量!
不过上清真符却是太符宫的宗门底蕴,从未外流过丝毫。
如此一来……
“老朽知你心思,陈玉枢起势已成,咄咄逼人,你忧他先你一步成道,自此落于下风,只是……”
符愚道君伸手指向陈珩闭关方位,目光一转,不动声色道:
“如今陈玉枢人劫的苗头已是渐显,只要陈珩一日还活在此世,陈玉枢一日便不得安宁。这两人迟早有一日会终会对上,决出生死。
既如此,你又何必心忧?”
符愚道君目视陈象先:
“且就算陈玉枢斩了陈珩,破劫飞升,有那位神王在,你大可进入入虚皇天,静坐勤修,以待天时。
无论虚皇天、亿罗宫或是空空道人处,若是你想,皆可作你栖身场所,护你无忧。
如此……又何必涉险,莫非是不甘人后?”
陈象先摇了摇头,道:
“不甘人后?或是如此罢,我分明亲入南阐州,却未见陈玉枢如何反应,只是被庄姒几人拦住,这或是因陈玉枢劫罚愈重,难以真身出面。
但我知晓此獠心思,只怕在当年那一战后,陈玉枢便已不再视我为心腹大患,仅是将我视为一强敌罢了!
若不如此,先天魔宗的诸位道君怎会这般反应?”
在片刻的停顿之后。
陈象先顺着符愚道君先前的目光望去,不由一笑:
“而陈珩,此人虽说出色,不过道君是要我将今后道途寄托一个小辈身上?指望他胜过陈玉枢,来解我危困?”
“这倒也不是你的性情。”
符愚道君沉默片刻。
“无论陈珩,还是虚皇天、亿罗宫、空空道人……道君,从始至终我都知晓,天数不足恃,亲族不足恃,而外力亦不足恃!
我陈象先修道至今,足恃的,唯有掌中刀剑,凭此来行杀伐之事!”
随着这话出口,一股昂然慷慨之意也是立时暴起,腾向天中!
轰隆一声,好比雷公撞钟,宏声大音如潮水般扩去,激荡百余里!
“……”
符愚道君抚着颌下花白长须,若有所思。
“我与陈玉枢有大恨深仇,若不亲手杀他,如何能告慰亡灵?至于上清真符……”
陈象先视线一转,同符愚道君眸光相对:
“我早虽有师承在身,不欲改换门庭,但我可立下盟誓,为太符宫的大事效死。”
“我门大事?”符愚道君闻言不觉皱眉。
陈象先言道:“太符宫也是自前古道廷时代传承至今的大派,宗内列仙云集,诸真并世,并不输于其余八派六宗,缘何却不多设下院、别府,连天外的道脉疆土也舍弃不少,反将势力集中收缩到阳壤山中?
若说太符宫同北极苑一般,门中经典修行艰难,偏重缘法。
可为何太符宫的大多历代祖师,却鲜有离开长期过阳壤山的,大抵都在山中密地结庐而居?”
符愚道君难得微微变色:“你知晓多少?”
“黄道神,道廷帝君的奇伟造物,先天显世之神!”
陈象先同样容色一正,肃然道:
“我对祂虽了解不多,却也知晓此神同已是太符宫干系紧密,而太符宫的大多历代祖师之所以不在诸宇间逍遥,也是为了方便戒备、弹压这尊先天显世之神,不知可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