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只看的头皮发麻,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充满惊惧的双眼,呆呆的望着黑棺,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诡异的黑棺此时晃动的愈加剧烈,突然听得“嘭”的一声,这棺盖终于还是自行打了开来。。。。。
陈国国都,京江城太师府。
一名老者此时正以占卜秘术推演着什么。
但见他面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许多汗珠,然而他却并不在意,仍是紧紧盯着手中的占卜之物。
此人正是号称“清天元帅”的当朝太师——陈若慈。
连年征战,陈主却荒于朝政,致使内忧外患,百姓流离失所,整个朝廷可谓千疮百孔,实有大厦将倾之状。若非这位贤德太师几次力挽狂澜,陈朝早已是神器易主,他朝称臣了。
近日敌朝四十万大军屯兵江北,与陈国隔江相望。而陈朝全国上下可战之士尚且不足十万,如此悬殊的兵力早已导致朝野震惊,人心惶惶。许多城中百姓闻得风声更是连夜逃离此地,举家避难去了。
满朝文武数次朝议皆无定论,眼看亡国之祸转瞬即至,只是无奈可用之兵如此之少,实难想出万全之策。陈太师心系朝廷,万般无奈之下竟然不顾自身寿元,逆天推演伏羲天卦,妄求从中找到些许机缘,顺利渡过此次兵祸之乱。
陈太师绞尽心力连演两卦,结果皆是“泽水困卦”之象,此卦实为四大凶卦之一,毫无半点吉祥迹象,一时间心中渐感无比烦闷,突然间头晕目眩,径直跌坐在身后椅子上。口中却喃喃念道:天意。。。天意!。。。。苍白的脸庞上看起来极其的憔悴。
此时,一名紫衫少女轻踩莲步快步走来,行至太师身前,焦急道:“爹爹,您年岁已高,身体切不可过分劳累。。。”??说话间,一杯清茶端至太师面前,眼中尽是关切之意。
陈太师微一缓神,望向紫衫少女,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轻声道:“唔。。。。是漓儿。。。”
太师接过杯子啜了一口又道:“漓儿,爹爹身体无碍,只是有些疲累罢了,你。。。你不必担心。”
那名叫“漓儿”的少女埋怨道:“爹爹就爱骗人,从不顾及自己身子,女儿上次费心熬得雪鸡茯苓粥,原想给您补养元气,您却不喝一口,直接给那“胡闹皇帝”送去了,却不。。。”
“漓儿,不许乱说!”陈大师突然喝断少女的话语,接着道:“如此大不敬的话语怎敢说的出口?”
那少女见父亲生气,略一愣神,遂又抗辩道:“人家哪里说错了嘛,您和林将军为了朝廷日夜操劳,他却躲着从不露面,整日在后宫饮酒作乐,把这繁杂国事全部抛给你们,爹爹,这不是胡闹皇帝是什么?况且。。。”
“住口!”陈大师打断女儿的言语,眼中尽是愠怒之色。
少女见父亲动了真气,这才不敢再言,低头摆弄衣角,心中却因那“胡闹皇帝”充满了不快之意。
过了良久,陈太师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漓儿,我陈家久沐皇恩,世代英烈,你二伯更是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如今时逢乱世,皇上久居深宫,心智被小人蒙蔽,因此导致朝廷羸弱,虽然有些许失德之处,但毕竟是我陈朝之主,为父身为先帝托孤重臣,只有誓死为国效力,死而后已。只有如此方能报答先帝知遇之恩,如今强敌环伺,百姓遭难,为了朝廷社稷,老夫便是拼了这条性命又有何妨呢?”
一语言罢,陈太师感怀朝廷命运多舛,竟然老泪纵横,不能自已。漓儿见父亲伤心,心中也是极其难过,急忙宽慰道:“爹爹,是漓儿错了,漓儿以后绝不会再说皇上的坏话就是了,您。。。您别难过,切勿伤了身子。。。”兀自说着,眼眶竟也红了起来。
陈太师见爱女软语相劝,心中不由的一软,深深的叹了口气,正欲休息片刻,却无意间看到北方天际血光漫天,大惊之下夺门而出,一个起落,已立在了房檐之上。
陈太师凝目望去,只见一颗诡异的血月突兀的挂在半空,犹如一颗恶魔的眼睛,正邪恶的俯视着人间净土。陈太师见状久久不语,虽说外表未见丝毫慌乱,然而内心却早已是惊骇万分。。。
之所以陈太师会如此震惊,其实和他少年之时的经历有着莫大的关联。
陈太师年少之时师出玄门,有幸拜于涂山派门下。有一次在后山清修时,曾无意间看到过伏魔洞中历代祖师所留的文字,其中最醒目的地方记载着这几句话:“血月现世,生灵涂炭,天玄九印,万魔诛仙。”
陈太师不知是何含义,只是隐隐感觉此事绝不简单,然而毕竟当时少年心性,不久便将此事抛于脑后。
时隔经年,如今亲眼见到这血月现世,恍惚间,伏魔洞中的点点往事顷刻间聚于心头,如此景象,怎能不令他大为心惊?陈若慈不禁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便是师父口中的大劫之数吗?
陈太师心知此事轻重,急忙飞身入屋,唤来家将王凌,徐策二人,沉声道:二位将军,老夫观其天象,人间恐怕浩劫将至,汝二人速往南海走一遭,于“天外天”处寻得涂山仙派,向掌教真人禀告血月现世之事。。。”
说罢又从身后取出一物,接着道:“此图标有涂山所在之处,你二人见机行事,定要把这消息传于掌教真人座前,天下苍生均系君二人之手,万望珍重。事不宜迟,汝等速速前去准备,连夜出发,万万不可延误。”
王,徐二人见太师如此慎重,丝毫不敢怠慢,不由的正色道:“末将得令,定不负太师之命!”言罢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