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一个非常好的名字。”唐誉忽略了白洋的嘲笑,“你是真打算来瑰丽做ppt?”
“不然呢?”白洋笑着把电脑转过去,“婉君可都给我做得差不多了,我在润色。你呢?”
“我觉得我会比你先做完。”唐誉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白洋抿着嘴看他嘚瑟,手下可一点都没停。两人仿佛回到大学时代,在学生会办公室里闷头改计划书。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变了关系?他们也说不清了,他们有太多得说不清。
工作的时候,唐誉就不闹了,偶尔抬起眼皮看向对面,酒香就在两人鼻息间追逐。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白洋先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我可做好了。”
唐誉直接将电脑转过来。
白洋也把电脑转过去,和他们曾经过去的一次次重合。
“操。”白洋看了一眼就骂人,“你抄袭我吧?”
“我就不喜欢你们体育生骂脏话,有话不会好好说么?”唐誉也清楚问题在哪里,两个人的ppt风格太像了。不止是模板的选择还是布局,连主颜色和字体、字号都撞了。他敢打赌,只要往后多翻几页,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重合。
白洋把电脑转回来:“你改吧,我不改了,回家睡觉去。”
他一起身,唐誉也跟着起来了,拦住他:“酒都醒了,不喝?你现在又没车,不怕醉驾。”
白洋淡然得无所谓:“喝完了呢?”
“喝完了你再走。”唐誉走向醒酒器,分别倒进两个杯子,“以前壹唐也拍卖出了几瓶好酒。”
“你这瓶不上拍?”白洋接过后润了一口。
唐誉观察着他的表情和反应:“你现在喝的这一瓶就是我拍下来的。”
两个人的脸像是被酒水颜色染红,白洋抬头一饮而尽,自己这杯喝完了还不算,拿走了唐誉手里那一杯再喝了个精光:“既然这么贵我得来两杯。好了,喝完了酒,我走了。”
唐誉像个精致的影子,闪到他面前,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路:“那么着急回去陪谁啊?不会又是屈南吧?”
“你老揪着人家不放干什么?有完没完?屈南招你惹你了?”白洋盛气凌人地反问。
唐誉也不甘示弱,耐人寻味地说:“谁让你们体育生都那么乱,训练结束抱来抱去还一起洗澡,我可不那样。”
“是是是,我们体育生就是淫。乱,满意了吧?”白洋一把拽住他的浴袍领口,“清高的大少爷,你对我们到底有多少误解?”
“不是误解,你自己都承认了。”唐誉的手抬起来,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握住他的腕口,而是伸向了白洋的头顶。
白洋不喜欢被摸头,这让他感觉到脆弱,就好像自己是需要安慰的一方,不占上风。但唐誉也没有接触他的发丝,反而像掰了空气一下。
“你有病吧?”白洋瞪他。
“掰断你的羊角,邪恶的咩咩。”唐誉理所当然地说。
白洋揪住他领口的手凶猛地收紧:“什么?”
唐誉的声音柔和下去:“我在国外看了一本书,羊是邪恶淫。乱的象征,是恶魔。还总是自不量力,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摆平一切,殊不知登高跌重,树大招风。”
白洋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这话别人说可太傻逼了,但放在唐誉身上,居然天真得行得通。“那我也比你好,你看看你头顶上是什么?一堆理想主义泡泡。”
“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的理想泡,别给我戳破了。”唐誉的身体往前一倾,是被拽的。白洋的右手快速往上一戳,阴沉的面孔出现了很久不见的童真:“晚了,已经都他妈给你戳破了!”
他觉得自己在抽风,和唐誉凌晨一点多不睡觉,做完ppt就开始搞莫名其妙的东西。唐誉还在笑,笑得他心烦意乱外加眼花缭乱,最后一拳挥了过去。唐誉胸口挨了一下,两个人像是要打起来,他揪住他领口,他揪住他领带,最后在争斗中齐齐倒向了那张熟悉的大床。
倒下时,白洋“嘶”了一声,右膝盖在抗议这种力量。唐誉的助听器捕捉不到,扼住白洋的腕口往上拉动。白洋力量又占上风,反手扣住他的腕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擦着一路火星一般到了唐誉的手肘位置。
他轻轻一掰,唐誉的力气就被卸掉了。白洋趁机翻到唐誉的身上。
唐誉的长发完全散开了,浴袍也被扯开,半遮半掩。两人喘着气,白洋敞着衬衫领口,电光火石间一拳再往下砸……
唐誉连眼睛都没眨动几下,迎面而来的不是拳头,而是已经铺在旁边的雪白薄被。打成这样,被子还是能罩住他们,白洋没好气地骂他:“你要睡就赶紧睡!”
“体育生就是烦,出汗也不洗澡。”唐誉动了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