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烁那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呆若木鸡的被他娘给生拉硬拽上了马车。
封越察觉了异样,侧过脸问向魏晓枫:“那哥儿你认得?”
魏晓枫点头:“那是王家哥儿。”
“他哥王太川?”
“你怎的知道?”王爷还打听这些小人物么?
“那这么说来,刚才那妇人,便是谭氏?”
“嗯,是呀,谭家在晋城可有钱了!富甲一方。我外祖家,时常跟谭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
封越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直到魏府的大门再次打开,封越不着痕迹的护着魏晓枫往前走去。
人未至声先到,只听得秦氏一声怒斥:“你竟还有脸回来,真是反了天了!”
因走得急切,与封越差点在门口撞个正着,那秦氏在宫宴中见过封越一次,印象极为深刻,当再次在家门口遇到时,以为自己眼花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下被压制了下去,老老实实行了礼:“民妇见过广陵王,也不知是何事,需要劳您大驾光临?”
藏在后边看戏的魏家嫡出兄妹傻了眼。
“怎么是广陵王?”
魏承贤拉了她一把:“收敛些,可千万别触了这位王爷的霉头。”
谁都知道如今广陵王势头在京中如日中天,正得圣宠,传闻他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魏妙荷规矩的站在了一旁,敛了性子。
“没甚么大事,给你们魏家送人回来了。”说着把藏在身后的魏晓枫拉到了跟前。
魏晓枫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母亲。”
秦氏是又震惊又郁闷,“你,你怎跟广陵王呆一处?你这孩子怎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尽在外头惹事!快过来!”
说着,把魏晓枫拉了过去,拉他时的动作有些粗鲁,看得封越浓眉紧蹙,秦氏心中对晓枫的厌恶根本藏不住,在他眼皮子底下都不见多良善,何况是关起门来?
“晓枫!”
“娘!”
万灵秀哭着快步跑上前,一把心疼地抱住了儿子,“晓枫啊!”
她本想说,他总算是回来了,可又觉得回来也不是甚么好事,憋着一肚子的话,化作压抑的哽咽,道不尽的委屈与辛酸。
封越无奈,万氏性子是软了些,可她是在魏家,唯一待晓枫好的人了。
就连她生的那个魏四郎,胳膊肘都是向外拐的,亲生儿子,瞧不起自己母亲与弟弟,觉得他们软弱无能。
秦氏脸色十分难看,碍于外人在这,只得隐忍不发。
“妹妹,这也没受啥委屈,何至于在大门口哭哭啼啼,有失身份?”
万灵秀慌忙擦了泪水,紧紧牵着儿子的手,忙不迭点头:“大娘子说得是,我是瞧我家晓枫哥儿清瘦了些许,他一个人没出去过这么久,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说着,又要哭了。
“娘,我好着呢,一点事儿都没有。我不是瘦了,我是长高了!”
万灵秀抽了下他的肩膀,很是担忧地小声道:“你可别再长高了,长得比一般郎君还高不好嫁。”
封越别开了脸去,嘴角忍不住抽搐,实在想笑。
如何说呢?这娘俩窝囊成一团,还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