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他们也不会生气,都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我就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犯了糊涂瞎闹。”
“那个人其实是我的心理医生。”许知可勉强笑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李沅,轻声说:“但刚才和猴哥他们说的也是真的,只是我不太想让人知道我在看医生。你应该有猜到,我是有一点轻微的心理焦虑,付哥和我家是世交,一直负责我的问题,那天刚好他有事去酒店找人,就把我放在酒店门口,当时他不放心我的状态,临走前一直在缓解我的情绪。”
李沅面色一怔,瞬间站直身子,脸色带上了几分惊讶,淡漠地眸子变得深沉。
“许知可,你可以不说。”
李沅同样把这句话说给许知可。
许知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口。欲。症不能说,但付医生的事透露一点没什么,李沅本来就知道他紧张时会焦虑。
“现在也是,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付哥的心理诊室做咨询,就是好像效果不太好。”他伸出手,掌心朝上,让李沅看到手心里还残存着的一点指。痕,横七竖八的月牙交错叠加在一起,深。浅不一,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叠加新的红。痕。
“幸好有你今天一直提醒我。”许知可语气诚恳。
李沅视线顿在刺眼的痕。迹。上,微蹙的眉心隐隐透露出几分躁意,他闭了闭眼,转身打开抽屉,窸窸窣窣翻了好半响,把一支尚未开封的药膏拆开,放到许知可手心,语气平平听不出起伏:“每天早晚各一次,坚持涂。”
离开时,指尖仿佛一根羽毛,若有似无地一一拂过掌心上的痕迹。
许知可胳膊一软,手心颤了颤。
他没推脱,扬了扬药膏,直接当着李沅的面挤出黄豆大小的颗粒,小心涂抹。
李沅啧了声,拿过药膏,不要钱似地挤出来小半管,修长的手指直接在掌心。揉。搓,他冷声吩咐:“量少没用,我那儿还有。”
他逆着光站在许知可眼前,高大的身躯几乎把许知可笼罩住,光影斑驳,李沅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三两下,白色药膏就被揉。化在掌心,两只肤色不同的手逐渐染上相同的温度和味道,透过一缕光线,灵活地在一起交错、缠绕又松开。
许知可猜测李沅是第一次给人涂药,他手下力道时轻时。重,指腹的厚茧时不时地剐。蹭他细嫩的肌肤,又痒又疼,一股难以言明地热意渐渐在许知可心底发酵。
他忍不住挣扎一下,李沅低声斥道:“别动,还没好。”
他低着头,神色极其认真,明明动作生疏,技术也差的要死,但面容庄严地反而像是个医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许知可默默看着修长的手指在他掌心。来回。忙碌,直到那股痒意再也不能忍受时,蹭地一下,缩回手。
李沅抬眸和他对视,表情有一瞬的呆愣。
“可以了。”许知可背过手,悄悄地在身后用力挠了挠背,想尝试按压下不适。
可那股无端被撺起的痒。意却像是生了根,怎么也拂不去,他吞了口唾沫,嗓子有点发。涩。
“嘶。”李沅狐疑地用指尖蹭了下鼻尖,嘴里下意识发出一声。吸气。
药膏里的薄荷味瞬间冲的他眼角泛酸,眼眶克制不住地变红。
许知可慌乱站起,手够到半空被他仰着脖子避开。
“怎么了?怎么了?”
李沅用袖子粗暴地擦拭眼睛,闷声道:“药里有薄荷。”
许知可松了口气,慌乱地视线无意间落在李沅凸起的喉结,他仰着头,喉结宛如一幅流畅地简笔画,线条流畅漂亮,上下滚动两下,有种莫名的性感。
咕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