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绕着露台走一圈,后知后觉才发现铁架上并排放的几盆含羞草。
冉星停住脚步,放下挡阳光的手。
整个人跟过了电一样,麻住。
含羞草们被摆在最高位,装的盆是露台上所有花卉里最漂亮的陶瓷盆,盆身印着五颜六色的彩绘图。
在被精心照顾的。
冉星口中发涩:“学长。”
邱遂辰的脚步不紧不慢,跟着冉星走,跟着冉星停,他应声:“嗯。”
冉星抬头侧目,能看到邱遂辰清晰又锋利的下颌线。
邱遂辰眉峰下,漆黑的眼珠像一泓深潭,看不出情绪波澜。
一切不需多说,一切都在沉默中,无需言表。
冉星呼出口气:“真养大了啊。”从不一定能发芽的种子,变成了这么多含羞草。
邱遂辰当着冉星的面揉了一把开得茂盛的含羞草,所有叶子瞬间紧急闭合上,耸拉下枝干。
缩了起来。
冉星看傻眼,邱遂辰揉完这盆去揉另一盆,全都“蹂躏”一遍,回头朝冉星笑笑,回答了个穿越时空的问题:“是很解压。”
冉星扯了下嘴角,好气又好笑:“你可别摸完它们又摸你脑袋。”
就怕有烦恼拿含羞草解压的人还去抠脑袋。
邱遂辰没明白。
“它们叶子上含有酸性成分,会刺激头皮,导致脱发,”冉星懂的比邱遂辰多,“我不想你像你周师兄……”委婉点点脑袋瓜,还顺便扯出无辜被攻击地中海头的周医生。
一时想不起之前有没有解压完没洗手就摸脑袋的行为的邱遂辰:“……”
***
邱遂辰家里有一大墙酒柜,洋的白的啤的,琳琅满目。
说要喝酒,那就真要喝。
酒柜前的玻璃门上印出冉星和邱遂辰的倒影。
邱遂辰从一堆酒里拿了瓶青梅酒出来,让冉星跟他到中岛台。
两人靠坐在高脚椅上。
邱遂辰摆出精巧的小酒杯。
冉星指向方才他站的位置,那个位置正前方的柜格里有一瓶不知什么年代的葡萄酒:“不喝那个吗?”
邱遂辰说下次,打开青梅酒,往冉星手边的小酒杯里倒了些,“这个能消除疲劳。”
冉星好笑:“用含酒精的东西说这功效,不太让人信服。”嘴上这么说,还是拿起酒杯抿一口。
酸酸涩涩又清凉的味道滑入口。
冉星嗯嗯地点头:“味道挺正。”
邱遂辰便又从冰箱里拿了几颗橙子,冉星坐在位上没动,看邱遂辰现场榨出两杯橙汁,然后,把青梅酒和果汁融一起。
再拿个比小酒杯还大一点的杯子,青梅橙子酒倒出来,邱遂辰:“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