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惊深哪能不识好歹,把男神的恩赐胡乱扔掉,拿回去供着都不为过。
这可是魏庭修用过的手帕,多少人的梦中情物!
贺惊深的湿手在裤子上使劲蹭干,才轻轻拿起它,他见魏庭修往里面隔间走,连忙扬声道:“谢谢,洗干净还你喔!”
魏庭修背对他,沉声道:“不必。”
他的嗓音听着有点低哑,带着几不可闻的喘息,挺直的身躯也略显僵硬,似乎在竭力忍耐着周围的环境,贺惊深下意识以为魏庭修在憋气,他鼻尖轻动,嗅着空气中缭绕的木质檀香,以及夹杂的淡淡的消毒水味,并不难闻,可对于去惯高档场所的人来说,这里的条件也确实不够高端。
他以前对魏庭修有洁癖的猜测,得到验证。
“好的吧。”
贺惊深舍不得糟践好东西,决定把手帕“昧下来”珍藏,他最后是拿风衣潦草擦擦肚皮,又把裤腰提高些,以此隔绝放下的湿衬衫,才回到客户身边。
隔间里。
魏庭修独自靠在门板上,领带被扯得松散,衣襟微敞。
他额角鼓着青筋,脖颈后仰,凸起的喉结在滚动,呼吸很是粗重,用极大的克制力才按捺住体内蛰伏的洪水猛兽。
青年比他预想中更能轻易填满并勾起他的渴望。
接连两回肌肤相触,上头、煎熬并不算什么,比起这个,特殊例外才是最大的困扰。
在触摸到对方之前,他只有夜间才症状发作,且白日里就算与家人朋友接触、与生意往来的人握手,都从未有过这种激烈的反应。
平缓过后,魏庭修用冷水洗了把脸。
镜子中,他精心打理过的黑发,散开几绺,垂在额前,眼底的青黑愈加明显,衬衫顶端的纽扣也崩得不知去处,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目前糟糕的情况。
须臾,魏庭修皱着眉,重新系好领带。
下楼时,一切恢复如初。
贺惊深眼观八方,刚帮着苏画棠翻过几页小说,便瞥见魏庭修出现在楼梯拐角,他立马不淡定地伸长脖颈,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魏庭修身上似的,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可等到魏庭修即将把眼神投向他,他又佯装乱看挪开目光。
“男神,你脖子不舒服吗?”苏画棠忽而问道。
贺惊深摇头:“没有啊。”
“我……活动一下颈椎,防止坐久会酸。”他不敢暴露自己的小心思,余光里,魏庭修坐到门另一边的卡座,是时鲸相对僻静的一隅,在他斜对角位置,这时,服务员送咖啡过去,刚好将魏庭修挡得严严实实。
苏画棠不疑有他,低头接着看小说。
贺惊深不再东张西望,专心充当陪看员,活儿很轻松,尤其在他摸准苏画棠阅读的频率后,几乎不用她点手指暗示,就自觉翻开下一页。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妥妥的热恋中的小情侣在甜蜜约会。
而且女才郎貌,阳光正好,十分养眼。
简直是咖啡馆的活招牌。
路人在窗外都忍不住驻足多看几眼,客流量一时间变多起来。
贺惊深的视线偶或掠过魏庭修那个方向,从不停留。
起初,他见魏庭修喝完咖啡,在用笔记本办公,没多久,有位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士给魏庭修送来厚厚一沓文件,半晌,魏庭修点的咖啡喝完,又续上一杯,此后,他一上午都在处理工作,忙得头都没抬。
饭点时,贺惊深又见一位精英女士给魏庭修送来食盒,菜品差点摆满一整桌,魏庭修吃相优雅,细嚼慢咽,但饭量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一桌菜基本没浪费。那位女士离开时,收拾好碗筷餐盒并带走文件,魏庭修则起身去到二楼的洗手间。
贺惊深不着痕迹地窥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