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微粒开始在脖颈上的掌印附近浮现,像是什么小动物那样开始一口一口蚕食着那漆黑的印记。
梦野久作显然也怔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星野佑脖颈上的印记从清晰一点点变为模糊再消失不见,星野佑似乎全程对此一无所觉——他正在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几乎已经插入了皮肉的刀片一点一点的挑出来。
没有什么温情又感动的画面,梦野久作发现自己的异能对星野佑并没有作用时就转变的沉默而敌视了——当他作为最大依仗的异能力失去效果时,油然而生的慌乱感觉在心中开始乱窜。
星野佑没有得到答复也不气馁,一边小心翼翼的挑出刀片包扎伤口,一边不断尝试和梦野久作沟通:“你经常这样对自己吗?”
“你今年多大了?”
“你的父母呢?”
“会有人给你包扎伤口吗?”
“你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异能吗?”
梦野久作猝然抬头,像是被星野佑烦到了那样一字一句:“你好吵哦,星野哥哥。”
哦,星野佑若有所思,那就是不能控制了。
星野佑是知道梦野久作的异能效果和大致发动条件了,完全被动的情况下只要将这一个孩子放出去都足够造成城市的完全骚动,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将之放出来也情有可原——但星野佑难免还是有点心疼。
这无关乎立场,无关乎对错,无关乎思想,而是一个理智成年人对于遭受虐待的幼童自然而然的疼惜之情。
倘若别人囿于这小孩的异能力无法靠近,那么至少星野佑勉强还能和他好好交流一下。
梦野久作发现星野佑老实闭上了嘴,又开始嘟嘟囔囔的回答着方才的那些问题:“不算经常,我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屋里……今年十三岁。”
梦野久作看着正在往他手臂上一圈一圈缠着绷带的星野佑:“包扎伤口……我自己会的,父母?不知道。”
“控制异能。”
梦野久作古怪的瞳孔闪烁,用奇怪的腔调说道:“为什么,异能会保护我不是么。”
星野佑的手顿了顿,打量了一下梦野久作的表情适才低头继续包扎,并没有对小孩违心的话语做出评价,他继续问道:“有考虑过离开那里吗?”
“哪里?”
“□□。”星野佑想了想,又补充道:“那间屋子。”
“唔……”
小孩瘪了瘪嘴,拒绝回答,但星野佑几乎也知道了他的答案。
脖颈上的印记已经被金色的微粒清理干净,两条手臂都被包扎成粽子的梦野久作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手臂。
星野佑有点尴尬的咳了一下,把人孩子两条手臂包扎的有点丑是客观事实,但星野佑可以保证这样的效果才是最好。
“好啦,不要挑了嘛。”
星野佑揉了揉梦野久作的拼色短发,小孩被他揉吧的歪来倒去,一双大眼睛气呼呼的瞪着他。
好吧,其实本质也就是小孩。
星野佑这样想着,嘴上却找了些别的事开始说起来:“□□的另一个成员被关押在了别的房间,大概再过几个小时你们组织就会派人来飞艇上,到时候你要和他们一起回去么。”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星野佑和太宰治一样不会受他异能力的影响从而产生了一些移情作用,梦野久作抬眼眨巴眨巴:“我可以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