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绯枝好一会儿才明白封祭月这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仙君封祭月从没有捉到那个背叛师门的犯人。
师尊只是来关心他许久未见的弟子,哪怕这个弟子剜他骨,毁他一世清誉。
不敢置信,这种逃避事实的诡辩决定居然是师尊做出来的。
换做另外三人,他不会觉得意外,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是什么标榜道德的人。
可师尊不一样,这样的决定无异于是将所有的原则都破碎,将此前半生的坚持尽数否定。
“师——”
一根温热的手指按在唇瓣上,堵住了他的话。
“阿枝以前不是说,要师尊别总为他人而活吗?”
“这次师尊听阿枝的话,循心而为。”
封祭月柔柔笑起来,他低头,与绯枝额头相抵,轻轻拍着怀中人单薄的肩背,一如曾经哄年幼的小弟子。
“师尊不怨你,我的阿枝肯定是有苦衷的。”
“所以阿枝不用怕,师尊会为你遮风挡雨,你只要往前走就好。”
“不管你要做什么,记住师尊永远在你身后。”
无埃宗的封仙君,年少成名却从未有过少年人的轻狂,一生循规蹈矩,被长老们灌输成了一个心中只有大义的至善之人。
绯枝努力劝导多年也没能让师尊多为自身考虑考虑,只能看着师尊一次次为一些不值得的人受伤。
在他看来,那些长老分明就是在洗脑,用所谓的“善”将师尊束缚操控,让师尊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傀儡。
他没想到,师尊第一次违背长老们的教诲与自身的善意,居然是为了包庇他这种人。
可他,也只是个不值得的人罢了。
许是怀抱太过温暖,绯枝突然鼻尖酸涩,没有推开,放纵自己沉溺于这一刻的温情。
师尊是世上最好的师尊。
他却是这世上最不肖的弟子。
这世道,好人总是活得辛酸,坏人却逍遥快活。
“这次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阿枝很快就不用东躲西藏了。”
绯枝一愣,“您要做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抹去他杀害十数人的事实。
既然做了,他就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苦衷。
只因为呢喃让他杀,让他破坏问仙仪式。
只要能寻到那个人,他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封祭月轻笑,“以后阿枝就知道了,师尊这几日要回修仙界一趟,你一个人在皇宫要当心,知道吗?”
“。。。。。。知道了。”
绯枝犹豫着,埋在封祭月怀里开口询问:“师尊您的伤,怎么样了,让弟子看看?”
问完后才觉不妥。
那伤贯彻整条脊骨,着实不是个方便他人查看的地方。
封祭月微顿,也不知是不是夜色模糊,他的面侧有些红。
“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阿枝不用担心。”
他松开绯枝,递去一支桃花玉簪,“这玉簪能替你挡一次攻击,你戴上。”
“你现在没了修为,灼华确实不适合了。”他顿了顿,掩下语气里那一抹失落,“师尊去给你寻新的法器。”
绯枝摆手,“法器不用了,弟子有自保的法子。。。。。。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