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将近一天不吃不喝,现在依旧不困、不饿、不渴。
除了头疼,再无其他感受。
想看看几点了,掏出手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关就关吧。
他好像产生了一种极度逃避的心态,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
他开上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到处跑。
天色越来越暗,他的头越来越疼。
他是第一次这样头疼,以前头疼对他来说只是个概念,没有切身的体会,不知道原来刀割斧凿电钻并不是形容词。
连端正的坐姿都难保持了。
只能回去。
可是,要回哪儿去呢?
黄昏时分,大雨倾盆而下。
沈昕打开雨刷,忍着头痛和胸闷,在滚滚车流中艰难前行。
突然想起来,他因为写稿迟到,没能参加纪轻行饭局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大雨。
他们的关系好像是从那天之后好起来的。
接着有点儿飞速发展的意思。
再接着就陡然直下,冲破起点,掉进了深渊。
回到和纪轻行的婚房,天已经黑了,雨似乎更大,沈昕头疼又头晕,连视力都受了影响。
跌跌撞撞地进了家门,他一心只想赶紧在最近的能躺下的地方躺下,把身体抻平,无论如何先缓过这一口气来。
他一心地、强烈地这么想着。
于是暂时消退了其余的感官,觉得家里跟走的时候没分别。
他径直奔向客厅的长沙发。
仰面一倒。
后背剧痛,他吓地“啊”了一声,慌忙想爬起来,却被按住肩膀,又躺了下去。
原来沙发上还有个人。
他那一躺,是直接躺在了对方的腿上。
……是纪轻行。
他怎么在?
怎么不开灯?之前也不说话?
唔,好大的酒味。
纪轻行喝酒了,喝得不少,俯下身双手撑在沈昕肩膀两侧,看着沈昕的眼神迟滞,但很烫,很……
危险。
“你……”
“你还知道回来。”纪轻行压着嗓音逼问道,“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沈昕头疼欲裂,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更不好了。
再次试图爬起来,但纪轻行不让,攥着他的手腕把他往沙发夹角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