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万一你这次又错了……”
沈昕摇了摇头。
他没有说话,没有激烈地反驳,但恰恰是这平静最能令人死心。
那样的眼神和表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才是拨开重重表象之后,发自内心的答案。
同样的话,上次是纪轻行说,这次反了过来。
纪轻行全身都冷了。
沈昕看着他:“如果纪总真地那么在意我那天逃跑,真地想让我补偿,可以。”
他开始解衬衫扣子。
解到一半的时候,纪轻行按住了他的手。
“杀人就行了,别诛心好吗?”
又看沈昕一会儿,纪轻行转身走到一边,说:“你走吧。”
沈昕顿了顿,把衬衫扣好,向门口走去。
“我还是那句话,离婚协议拟好了再找我。”
纪轻行定定地站在原地。
人都走好半天了才反应过来。
不是。
沈昕不是小绣花枕头。
太小看他了。
沈昕应该是大绣花针……不,是巨型绣花锥,而且是会一个变多个的那种。
要不然怎么刺得他哪哪儿都疼呢?
他失落地走回办公桌前。
桌上放着吃的、喝的、杂志、靠垫,可惜沈昕一口没吃一口没喝一眼也没看。
物仍在,人已去。
视线难过地挪开,落在显示器下方的便利贴上,突然一顿——
沉心老师定制作品跟进,品牌形象打造?
“轰”地一声,纪轻行如遭雷击。
想起那天晚上沈昕控诉吃醋的样子,刚才……
一定是看见了,他一定是觉得自己……
所以、所以他才……
热血重新流遍身体,纪轻行重新充满了力量。
他一把撕下便利贴捏在手里,跑出办公室去。
引得大伙儿纷纷侧目。
突然,纪轻行在走廊上一停,回头道:“刚才都有谁迎接沈少,给沈少送东西了?”
大伙儿一时没敢应,因为老板现在的样子非常不正常。
结果纪轻行笑了一下,颇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我发钱,通通发钱。”
大伙儿:?
又一阵风过去,纪轻行彻底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了胜利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