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到底没说出口。
他更无心去问师弟与虞未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恩恩怨怨他都不关心,他只道:“你同我回玄都,”他像是怕陆忘寒拒绝,立刻又说:“待你修补好经脉,你去哪我绝对不会拘束你。”
陆忘寒摸了摸鼻子。
凤岐急道:“怎么了?”
陆忘寒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师兄,我又不是孩子了,”他们一面走一面说话,陆忘寒身上的细细金链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星辰般晃眼,“何需因为这点事跑回宗门去。”
况且他若回宗门,虞未探听到消息,定要穷追不舍。
太麻烦。
陆忘寒最怕麻烦。
更不愿意,因此事为师门徒增烦忧。
他可以自己解决。
凤岐怒道:“我倒宁可你是个孩子!”他猛地停住脚步,二人离得本就不远,肩膀霍然撞在一处。
素日最温和宽容不过的师兄被气得口不择言,“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才会腻?这么多年你身边来来去去……”
他猛地顿住。
他对上陆忘寒的眼睛。
小师弟微微垂着眼,浓黑长睫下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凤岐发现,他已经看不出陆忘寒在想什么了。
他的小师弟实在生着一双多情眼。
却,何似无情。
陆忘寒按着他的双肩,竭力想缓和他汹涌的情绪,轻轻道:“师兄,对不住,我让你忧心了。”
凤岐闭了闭眼。
余下多少话都堵在喉中,说不出,咽不下。
一呼一息间,都磨得生疼。
凤岐当然清楚陆忘寒的性格。
或许三分根骨影响,或许七分天生薄情。
此心若磐石,不为任何人流转。
凤岐哑声道:“是我说错了。”
他望着陆忘寒的眼睛。
后者顺从地与他对视。
体贴温存得简直可恨了。
凤岐道:“只是,照道友他实非良配,阿迁……”
灵台损毁的疼太难熬了,我不想让你再疼一次了。
陆忘寒沉默一息。
师兄痛惜又悲恸地看着他。
最终,陆忘寒道:“绮罗确有诸多不足。”
远隔无数重灯火。
照绮罗摸着一缕雪白狐尾的手陡然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