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顺在对儿子的零花上,一点不吝啬,他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开销,工资一是拿来还房贷、付小张的工资,二是资助学生,三就是拿给儿子花。
所以他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不用数就知道至少得有三四千了。
迟思可是见过他冰箱里的小金库的。
那出租车司机都忍不住在后视镜里看了又看,暗叹现在的学生怎么这么有钱。
“收回去!”迟思接过钱,装回他的钱包里,嘴里认真地说,“小丞,等下我给经理打个电话,看能不能请假,如果不能,明天带你一起过来,干完明天我就辞职。”
“好。”说完得意的笑了。”
尽管他在言语上没有的软弱和恳求,但迟思还是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出了里面深藏着的不安和彷徨。
“嗯,好。”迟思把钱包又揣回他的兜里,“钱自己收好了,给自己买好吃的。”
江丞点头,说:“那我们明天去买年货,过年都是要买这个,买点零食回来。”
在这个时候,他是非常信赖迟思的,觉得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比爸爸要好。
到家,在电影院还莫名其妙犯困的江丞,一回家就精神了,让迟思陪他打了两个小时的游戏,才放他去休息。
迟思没能请假成功,他知道尽管是兼职,但也不能说不去就不去,跟经理好好沟通了后,经理说明天面试新人接替他的位置,但是他明天必须得去上班。
他工作时间早,迟思起床后,先做早饭,快好的时候才去叫江丞。
自打放假后,他就再也没有十点前起过床了,一如既往的赖床,迟思一叫他名字,他就钻进被窝,装听不到。
“小丞,起来吃完早饭再睡。”迟思想把他扒拉出来,没成功,也不敢怎么用力,就把手往他被子里伸,“再不起床我就去上班了。”
他的手成功伸进了被窝,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是江丞的皮肤,触感好像暖流,是热烈的,像紧实的搓衣板有有点肉感——迟思当然知道什么是搓衣板,只是他这辈子都没碰过这么得劲的手感,手感简直叫人爱不释手。他只是不小心碰到的,却在触过后,好像中邪了一样,根本不想把手拿开。
他手掌的温度比起被窝,要凉一些,凉得江丞在被子里打他的手背,迷迷糊糊地喊:“迟思,我困。”
迟思喉结上下动了动,还是没把手拿出来,声音不知不觉变得沙哑:“小丞,我是迟思。”
“昨天你说要一起去肯德基,还去不去?”
江丞听见了他的声音,心想这哪有睡觉有趣,可他又忍不住地想到昨天,当家里只剩他一个人时的感觉。他担心那种感觉,就像在小时候,妈妈每次离开去国外开展览的时候,他都是这样一个人在家。
“去”江丞挣扎着把脑袋从层层叠叠的被子里拔了出来,眼睛还没睁开,先生气,“你的手是冰块吗,怎么这么冷,你别摸我腹肌了。”
原来那块皮肤是肚子。
迟思把手拿出去了,把羽绒服给他:“先穿上,免得着凉了。”
江丞皱眉,一脸不高兴地打着哈欠坐起了身。
“蒸的米糕好了,我去关个火,你去洗脸吧。”
迟思从他的房间出去,手指尖还有些发抖,那种温暖肉感的触感犹能感觉到,仿佛还带着电流,迟思不受控制的,把手放到了鼻子下面,吸了一口。
江丞动作磨蹭,还在收拾书包,在书包里装模作样地装了本书,一包湿巾,一盒牛肉干,又拿了一盒没拆的乐高放进书包里。迟思也没有催他,他知道肯定会慢吞吞的,所以比平常起来的还要早。
一出门,迟思就主动接过他的书包帮他背着,两人走出小区,迟思还在往前面走,江丞问他:“你往哪儿去?”
“公交站台就在前面。”一百米不到。
可是坐公交,好像有些委屈江丞了。
迟思顿了顿:“我们打车吧。”
“可以坐公交。”江丞想到迟思的工资,“还没坐过,体验一下。”
这种大车,他只坐过类似的校车。
近年关,大家都放假了,这么一大早赶公交的人却还是很多,大多是闲不住跑去大超市抢购的大爷大妈。
迟思上车刷了两次卡,江丞跟着上去,扫视一眼,公交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了。
“要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