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逐步失去时间概念,只觉得存在变得艰难,甚至想要敞开滚烫的内脏。
没有哪一次发情这般剧烈,兰克斯几乎快要被裸露的欲望焚烧殆尽,只觉得喉咙干咳难耐,迫切地想要雄虫的信息素,想要被爱抚,然后被狠狠深入。
那些被自己曾经痛斥的,现在成了唯一的解药。剧烈的生理反应不断折磨着绷到极致的神经。简直对他尊严的再次毁灭。
太难堪了。
意识被血脉贲张撞得模糊不清,唯有那点花香是沙漠里的一捧清泉。
……想要更多。
兰克斯艰难地挪动身子向其靠近。伴随着动作,口中不可控制地发出灼热的呻吟。
绷到快痉挛的手去触碰鲜花,却怎么也够不着。身体像是悬在险峻的崖边,一点风吹都能叫他堕入无底的绝望。
紧接着——
玻璃的碎裂声刺耳。
床上的虫滚了下来,摔进了玻璃渣。
鲜血的气味钻入鼻尖。
即便是至高荣耀的虫,也被天生根植在骨子里的欲望折磨到破败。
*
尤安回到家时,只听到1314在厨房叮叮哐哐的声音。
目光落在茶几上精致的封装盒上,尤安不禁有些疑惑。
“1314,快递是你签收的吗?”
“是的。”1314从厨房门口探出一颗脑袋。“上将今天下午一直在房间,不知道在做什么。”
一直没出来?
尤安脱去厚实保暖的外套,卷了卷衬衫袖,露出一小节小臂。然后拿上黑金的封装盒,迈步去了二楼。
站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尤安觉着四周的气味不对,带着点湖泊的潮湿,
一种不安在心间漫开,在三番敲门无果后,尤安打开了门。
阻隔一被破除,潮湿的水生调香猛然袭来,夹杂着点森林薄荷的味道。
顾不了满屋高浓度的信息素,尤安被倒在地上的雌虫吓了一跳。
宏大的黄昏透过玻璃窗,诗一般静谧地覆满屋。
花瓶被打碎,成为锋锐的刀尖,划破了兰克斯的皮肤。那些血红色的痕迹,如朱笔起落,在肌理行间留下狂野的草书。
粉蓝的花朵被残暴地从花枝上扯下、蹂躏,零散一地后,与血斑相互映照。
此时的雌虫很狼狈,衣衫凌乱。健硕的身体失去一切负隅顽抗的能力,灰蓝色的头发掩盖住前额、眼部。
冥冥之中,自成一种别样的美。
潮红、破碎、糜乱,又安静,能极大地满足怪癖的性欲。
可这不是尤安能“欣赏”得来的。
室内的血色刺痛着眼眸,尤安慌忙地走去,想查看兰克斯的情况。
谁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