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的门栓,也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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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便有人早早在布置晚上的花灯大会了。
应流扬一早就去河堤练剑。
初春三月的乐安城沿河着种了梨花与桃花,此刻正是盛放的季节,远远看去粉白交织。谢人间一推窗就能看见一袭流云道袍的应流扬在树下练剑,花瓣如雨一般落在应流扬的肩头,或随着他的动作落下,或被剑气切成碎瓣,纷然飘在他身侧。
他不必像普通弟子一样拜在师尊门下,但剑招亦尽得萧知言亲传,蹁跹若蝶,一招一式轻巧灵动。
所持之剑虽比不得谢人间的空相剑与言袭的长明九天,倒也是上品兵器,剑身是通透干净的冰蓝色,是三年前剑冢造出的一品名器,霜魄。
三年前,向来清俭的无埃剑宗第一次花费数万金为应流扬买下霜魄。
谢人间冲着下面喊道:“不在剑宗你还起那么早练剑?”
应流扬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利落将霜魄收进背后的剑鞘之中,仰起头去看窗边的谢人间:“去不去吃早饭?”
“去,饿死我了。”谢人间撑着窗台跳下来,轻巧地落在应流扬身边,“你请客。”
“好。”应流扬笑道。
吃完回去还给在睡觉的几个师弟带了热腾腾的包子。
方回轩和另一个小师弟程如霜恭恭敬敬捧着谢人间随手递给他们的包子,又看见谢人间也吃了一个包子,两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应流扬笑起来:“怎么了?发现他会吃东西是吧?”
被猜中心思,方回轩一缩脑袋,“不……不是。”
谢人间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会吃东西?”
应流扬倒了杯茶,含笑不语。
谢人间又去看方回轩和程如霜,“我为什么不会吃东西?”
程如霜结结巴巴道:“因为……您和言师兄都看起来不像世间的人。”
“嗯?”谢人间歪着脑袋,那双桃花眼中带着疑惑不解。
“夸你跟仙人似的,非要把话说明白是吧?”应流扬翻了个白眼,把话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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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沿着河堤布满花灯,照得整条街亮如白昼。软烟阁里头各色美人一齐聚在桥上,围在最多花灯的地方,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灯上的词。
顾涵在人群中,身边立着一半人高的桐木台,台上放着一壶未开封的酒,看起来才被挖出来不久,封泥还在。
他朗声道:“诸位且先记着,一会儿这桥上的花灯全剪了绳放飞了,谁记得词多,这坛酒归谁了!”
谢人间一听有酒,眼睛都亮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花灯绚烂的颜色,他推了推应流扬,毫不客气道:“我要那坛酒。”
应流扬早就在记词了,他眼睛没离开桥上的花灯,边看边道:“好好好,知道了,大少爷。”
谢人间便抱着手在旁边等着,俨然一副大爷模样。
应流扬看东西向来过目不忘,剑诀符箓,只一眼便可记住,这满桥花灯的词对他来说很是轻松。
等这一桥的花灯全放飞了,寻常人最多记个十句八句的,到顾涵面前结结巴巴背着,等周遭都没声儿了,应流扬那边还在念。
“凉风欲斩月,风起破苍穹。”
顾涵身边的小厮将本子上最后一句诗划掉,不由叹道:“无埃剑宗的修士当真厉害!”
今晚的词都是现写的,虽说不算什么好词,但可以说每一句外头都没见过,应流扬是货真价实的现记现背。
话很多的师弟陈鲤得意洋洋道:“这是我们少宗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