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一重,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明快清澈。
应流扬一愣,转头对上那双笑意灿然的桃花眼,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挣开谢人间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解婚契。”云庭禾冷冷道。
“婚契?”谢人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笑意一下子僵在脸上:“什么婚契?”
云庭禾冷笑一声:“你问他。”
“说来话长,总之我们要找爷爷去解了这门婚契。”应流扬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谢人间,他有些慌张道。
谢人间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会不会他一回来就去找了应流扬。
昨晚的人会不会是他……
四年前的那次春梦应流扬看不清梦中人的面孔,醒来时只记得梦中那一角红衣。
是他遥不可及,藏在心底,任他渐渐枯萎消散的一抹红。
……
等到日上三竿,两人才找准没人的机会进去说这件事。
出乎意料的是应天行居然没生气,只是抚须道:“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也不好强求,我会亲自书信给云家主。”
“多谢宗主。”云庭禾连忙拱手万分感谢。
脸上的如释重负十分真切。
两人离开时应天行忽然出声:“流扬,你留下来。”
此番回来,还未来得及给应天行细说漠上之事,应流扬点头应允。
坐下时只觉得大腿酸麻。
“这次你在莫家做得不错,我都听说了,你救了言荀。”
“只怕言家不这么认为。”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应流扬才流露出一点少年性子:“言荀才不领情。”
应天行叹了口气,安抚道:“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不会只听他一面之词,身为少宗主,你合该宽厚谦虚,不该如此计较。”
“是,爷爷。”
“我听说此次除魇,白家的人也来了?”
“是个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叫作白缙。”
“白家虽久未入世,但也是值得尊敬的家族,我们无埃剑宗的破魔剑阵,便是由白家魂伞改制而来的。”
应流扬恍然大悟。
白缙那把麒麟骨他暗中观察了许久,总觉得眼熟,如今应天行一提醒,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相像。”
“想来你也见识到麒麟骨了。”应天行笑眯眯道。
“是……您怎么知道……”
“宝华伞被你父亲斩断了,他家再传下来的,也只有麒麟骨了。”提起应劫的赫然战绩,应天行眼底是藏不住的骄傲。
得知二人切磋应流扬险胜后,应天行赞许地点了点头,又嘱咐他不可过分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