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到家之后,陈一敬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林潮信的名字,他虽然不关注娱乐圈,但这个大导演的名字还是如雷贯耳的,百度百科上说他二十几岁就拿遍国际奖项,是电影学院的特聘教授,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公司,年近四十才和一个当红女明星结婚,育有一子。
关于他最新的一则新闻是说他上周和儿子出行时遭遇车祸,他儿子当场死亡,自己性命垂危,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才捡回一条命,而他的妻子得知消息之后精神崩溃,已经被送到了疗养院。
配图是几张惨烈车祸照片,还有一张三人的全家福,中间那个小男孩赫然就是睡在他隔壁房间的林一序。
他突然感觉有点魔幻和不安,翻身下床去了隔壁,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打量那张安稳的睡颜。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居然会被新闻写死。
陈一敬看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的退回了自己睡的房间。
大早上,林一序捧着发胀的脑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等到好受一点了才挣扎着坐起来,他看见床头柜上有杯水,才觉得喉咙干得很。
等他拿着空玻璃杯去厨房,看见陈一敬正在煎荷包蛋,廉价的赠品围裙在他身上熠熠闪光。
“厨艺不错啊敬哥。”
林一序随口一夸,然后转出去洗漱了。
他举着牙刷看着镜子里自己不知何时恢复神采的脸,突然觉得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虽然跟以前那种奢侈的生活是没法比,但他依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到这里,他十分感谢两年前那个多管闲事的自己。
陈一敬煮了两碗挂面,点缀着翠绿的小青菜和黄橙橙的荷包蛋,卖相不错,令人食指大动。
“为什么只有你的蛋是溏心蛋?”
林一序看见陈一敬碗里那个被咬了一口正在流出金黄色汁液的蛋,又看了看自己碗里这个全熟的实心蛋。
你喜欢这种?要换吗?
陈一敬单手打字,另一只手已经把蛋夹了起来。
“算了算了,”林一序连忙把手盖在碗上,“我对别人口水过敏。”
他算是洁癖很严重的人,对别人的□□相当敏感,之前有人不小心对着他打了个喷嚏,他嫌弃的立刻回家洗了两遍澡。
不过除了□□,其他的就不算事,桌面脏一点,衣服乱一点这种,他就完全能接受。
吃完饭陈一敬站起来收碗,林一序不太好意思继续当个大爷,于是主动把洗碗的活揽了下来。
陈一敬知道他从来没干过活,不太放心,就跟在他屁股后边看着他。
“洗个碗有什么难的。”
林一序小声嘀咕着,拿了块抹布小心的搓着碗,陈一敬看他连洗洁精都不放就在那抹来抹去,把那口碗里里外外和自己的一双手都弄的油乎乎。
坚持不懈的抹了两分钟后。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他求救似的看向陈一敬,眼神有点闯了祸的惶恐。
陈一敬就拉着他的手腕给他手心里挤了一点洗洁精,示意他再洗。
“靠,你不早说,手机没电了?”
没让你洗。
陈一敬靠着灶台打字。
林一序气的不行,“行,以后我再也不找活干了,就让你伺候我吧。”
陈一敬就轻轻笑,眉眼浮上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