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虔诚在神像祈祷,祈祷姐姐能够好起来,祈祷,被困住的姐姐得已解脱,而“神”又刚好听见了她的祈祷,于是残破的生魂回归本体,困兽亮出了利爪,一边疯了,一边在镇压下得已解脱,最后的最后,又只留一个人,一个被困的最深的人。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拯救她们了……
哪怕是她们自身也无能为力……
“依我之见,贾府此番遭遇恐怕远不止灭门这般简单。想必那女子已然将整个贾氏家族,连同所有旁系血亲等等,统统纳入到了她那惊世骇俗的造神计划当中!要知道,那些所谓的神祇并未向她伸出援手,而唯一一个愿意帮助她的神灵,竟然还亲手害死了她心爱之人。如此绝境之下,她唯有凭借自己之力去创造神明,以求自救啊!”行留客面色凝重地站在那里,双臂紧紧环抱于胸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身旁的墙壁,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了人心之上。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面的裴晟,将自己心中这番缜密的推断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裴晟沉默不语,宛如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着,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凝固了起来。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深邃而凝重,仿佛在内心深处苦苦思索着某个极其重要的问题。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他张开嘴唇,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问道:“那她究竟要如何才能保证那个神秘莫测的‘神’会对她言听计从呢?”
行留客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对往昔那段惊心动魄经历的深深回忆之中。他的眼神时而闪烁出恐惧,时而又流露出一丝敬佩之意。许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她选择了一场豪赌,一场用生命作为赌注的疯狂赌博。她以身犯险,甘愿将自己当作诱饵,引诱那位高高在上的‘神’上钩。她赌的就是自己能够成功融入到‘神’的体内,从而掌控其力量和意志。”
听到这里,裴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道:“如此冒险之举,实在是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啊。。。。。。”然而,行留客却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对于她来说,风险早已不再重要。因为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已然无所畏惧。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害怕失去的东西了。。。。。。”
“她已经不怕输了,她没什么可输了……”
……
我辗转自人间走过,道听途说不露声色无风情惹一身烟火,起笔勾勒横竖间悲欢离合我也曾白衣素帛不沾染风波,我也曾沐浴月色追逐过山河,明明路途颠簸撞破坎坷过了河一眼定夺,我浅尝情脱下的壳,献祭自我任其包裹浸入内核沼泽中结果,无路可撤脱落时才懂难过。①
就在那一瞬间,整个画面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冲击得支离破碎。然而,当两人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然稳稳地坐在那一叶扁舟之上。
此时,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摆渡人默默地看着他们醒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两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药丸,分别递到了他们手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从古老的岁月深处传来一般:“吃下这颗药丸吧,在忘川河上共情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它会给你们的身体带来不小的负担。”
行留客接过药丸后,轻轻地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不适感。他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谢谢。”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行留客就感觉耗费了所有力气。
一旁的裴晟则眯着双眸,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他紧咬着牙关,向摆渡人道谢:“多谢。”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们看到了什么,都过去快半个时辰了。”允葵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紧盯着前方。
裴晟轻按鼻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缓缓说道:“那只女鬼的执念的大概。”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凝重。
允葵微微皱眉,追问道:“‘神’的来因知道了,你那个啥什么喜乐教还是什么教?”
裴晟连忙纠正道:“百乐教……”
允葵恍然大悟,接着问道:“对,百乐教,他们把我们哄进来是想做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裴晟沉思片刻,然后说道:“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从这只女鬼的执念来看,恐怕事情并不简单。”
允葵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管他们有什么企图,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几人的对话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紧张和未知。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他们要解开那道封印,混沌的封印。”摆渡人遥望着远方那座若隐若现、宛如幽灵般矗立在黑暗中的阎罗殿,缓缓地开口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一听到“混沌”这个词,一直沉默不语的行留客突然浑身一颤,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他猛地回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我靠!我的天!我养的‘下酒菜’居然没有跟下来!该死的,那只小鸟还在上面呢!(⊙?⊙)”
想到这里,行留客不禁有些担忧,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行留客胡思乱想之际,一旁的摆渡人却不紧不慢地安慰道:“别太担心了,你所说的那只凤凰,他命中注定不会在此遭遇劫难,换句话,他命不该绝。”摆渡人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行留客听了这话,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惑依旧未解。他皱起眉头,凝视着摆渡人的眼睛,追问道:“那么,究竟为何一定要解开这混沌的封印呢?难道人间真的封禁着如此可怕的存在不成?听小鸟说的我还以为只有天上有,我还在猜那个什么什么教,忘了,是不是也有伪神。”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困惑。
“这个……我只是个使者,到了阎罗殿自有人替你们解答。”说完摆渡人再次恢复到之前一言不发的状态。
……
十殿阎罗一冥王,牛头马面和无常。三途河畔三生石,奈何桥上勿回忘。
在那神秘莫测、幽暗深邃的幽冥世界里,有一座巍峨耸立的建筑——阎罗殿。这座殿堂阴森恐怖,仿佛从地狱深处崛起一般,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它的门楣之上,浓郁的黑雾犹如一条条黑色巨蟒蜿蜒盘旋,似乎象征着世间无穷无尽的罪孽。
踏入阎罗殿内,只见烛火闪烁,昏黄的光芒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周围的景象。那些森然可怖的雕像与壁画,在微弱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狰狞扭曲,每一划线条都深深勾勒出死亡与审判的沉重。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混合着绝望的气息,如同一股无形的重压,让人喘不过气来。耳畔不时传来亡魂们的低声哭泣与凄惨哀嚎,声声入耳,直刺人心扉,使人不寒而栗,浑身颤抖。
正中央,一尊巨大的阎罗王石像高高端坐于宝座之上。他的面容威严冷峻,毫无一丝表情,宛如无情的审判者。手中紧握着那本掌控众生生死的生死簿,目光炯炯如火炬般扫视着每一个前来接受最终裁决的灵魂。在阎罗王身旁,众多小鬼肆意横行,它们形态各异,有的手持冰冷的铁链,有的则挥舞着令人胆寒的刑具。这些小鬼面目狰狞,动作夸张,营造出一种极度压抑的氛围,仿佛这里便是时间的尽头,只剩下永恒不变的审判与严厉惩罚。
然而,即便是这至高无上的阎罗王也并非无所不能。由于神位被困于遥远的天界,无法自由降临凡间,为避免自身的肉身遭受混沌之力的侵蚀与控制从而引发祸乱四方,他不得不施展强大法术将自己的肉身封印起来,以保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