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动态,表情,从年轻过渡到成熟的模样,一样的长相,一样的灵魂。
散发着香味。
而这恰恰是由他一手保护、圈禁起来的。
——透过卫旻,他重新认识世界。
遭遇那场暗杀后,卫旻重伤导致身体残疾,曾卧床休养将近1年。
他跟随着来到华国,没有出现在卫旻面前。
不主动,不选择。
蛰伏,窥视。
才符合他的喜好。
视线透过病房那扇窗户,可以将卫旻大部分日常生活收入眼底。
夜深时他经常梦魇惊醒,仓皇失色。
在人后饱受身体和精神的痛苦折磨,又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收拾所有灰暗,微笑着对进来的每一个人说谢谢。
在新手护士紧张碰掉药盒时,他歪着身体吃力地一颗一颗帮手捡起吹干净,用温水吞服,平和稳定。
等电梯时,他撑着助步器发白的关节,避让老年人和年幼小孩,疼得冷汗湿润鬓角。
驾车行驶无人的路段,他会在绿灯闪烁时减速,停驻在斑马线之前,重新等待90秒红灯读数结束。
被血亲处心积虑谋害,哪怕被挑衅得悲愤交加,他仍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抓起果盘的刀攻击伤人,而是选择报警,用冷淡的言语嘲讽得对方恼羞成怒。
卫旻的生活中,没有失常、没有暴力。
尽管在无人处失落颓然、辗转崩溃。
打开门走到阳光下,站在人前永远都是整洁、温和、体面的模样。
他对谁都习惯说‘谢谢’,‘不好意思’。
自己身上所遭受的厄运和不公,倒霉和挫折,都被收拾理清,妥善管理约束,不会张牙舞爪溢出来,牵连身边无辜的人半点。
即便他拥有着不低的地位,即便他的精神几近被压垮,仍率先察觉到将热咖啡失手打翻的助理状态不对,分神去公正处理了性骚扰她的高层管理。
他人的苦痛和感受,环境的错误修正,是优先处理的。
做任务的间隙,他总会注视卫旻。
有时在电视报道时驻足。
有时在他对面房间。
有时在他楼下。
有时他们擦肩而过。
有时,就在他背后……
最近的时候,他们的距离只有不到3㎝。
那天站在电梯里,卫旻的西装衬衫底下被烫出红印。
而那一刻,他似乎也能感受到胸口的热度。
卫旻。
卫旻,卫旻,卫旻……
——你从来没有真正逃离过。
从雨林的黑夜中爬出来的那只yaalin,循着你的踪迹,盘踞在你所路过的每一处阴影里,用视线肆无忌惮地舔舐你。
每分每秒。
不论过往如何不堪,经过淘汰后留存下来的‘毒物’投入人类社会中都是一件威力不可小觑的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