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有玉听见这句称呼,眸光一亮,似乎为琉无的改口感到格外满足。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琉公子误会了,我这不过是理所应当。人嘛,总要相互照应才是。”
这番话听着像是无害的闲聊,却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琉无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又无法明确。他抬眼看向璃有玉,试探地问:“你我二人相识不过数日,有玉为何如此上心?”
璃有玉轻笑一声,目光与琉无对上,语气低柔却笃定:“琉无,这世上之事,不必都讲求理由。但我璃有玉,绝不会害你。”
琉无怔了一瞬,这话虽真挚,却让他生出更多的疑虑。璃有玉说得越是坦诚,自己反而越是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璃有玉看出了琉无的动摇,眼底的情绪愈发深沉。他没有继续施压,而是站起身走到门边,道:“夜已深,出行太过危险,不如明早,我们再出发去山脉。”
转日。
两人收拾了些行囊,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除了必备的剑跟通行币,两人并无拖沓的东西。
走到客栈楼下,老板正在忙着手里的东西,看着过来的两人,心里吓了一个激灵。
琉无察觉到了他的神色,走上前。
老板依然谄笑道:“二位公子昨夜睡的可好?”
琉无:“老板,昨夜睡得还算安稳。只是……”
他的声音一顿,似有意无意地低头看了眼柜台上未擦去的灰尘,又抬眼盯着老板,“不知道客栈附近是否经常发生奇怪的事情?”
“比如有人失踪之类的?”
老板的脸色一僵,但迅速恢复常态,连忙笑着说道:“哪里会,哪里会,村子一向平静,二位公子昨晚是遇到些什么奇怪的人了吗……”
他的话还未说完,璃有玉已轻笑着接话:“奇怪的人?老板怎么就会知道我们遇到奇怪的人了?”
他语气轻松,但眼神如刃,冷冷扫过老板的脸。
老板的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不敢吭声。
琉无缓缓走近一步,目光如冰:“看来老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清楚昨夜的事情。怎么,连我们都还没开口,老板就知道我们遇到‘奇怪的人’?”
老板的手指死死攥住柜台边缘,强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二位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璃有玉玩味地勾起嘴角,慢条斯理地将手搭在柜台上,轻声问道:“老板,昨晚那些‘奇怪的人’,进得了客栈,却偏偏知道我们住在哪间房。您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老板的脸色愈发难看,嗓音干涩:“公子这是说笑了,我只是开客栈的,哪知道……”
璃有玉轻笑一声打断:“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猜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秘密,藏得深一点会更好。但现在嘛……”
琉无眼神一冷,目光直刺进老板的心底:“说不清楚,就别怪我不客气。”
老板虽然害怕,但还是维持住表面的镇定:“两位公子,不知为何要对我紧紧相逼,不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璃有玉挑眉,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劝你现在说出来,不然。。。。。。”
老板依旧坚持:“我真不知两位客人在讲什么。”
啪的一声,璃有玉将令牌掷在柜台上,金属撞击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小小的客栈大厅里回荡开来。金光微微闪烁,那块令牌上的朝廷印纹庄严而不容置疑。
璃有玉把怀中的令牌扔到老板面前,道:“无侍卫,那就把他拿下,我以朝廷二甲命官的口谕,捉拿嫌犯。”
琉无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微微一转,落在那块令牌上。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璃有玉一眼,这样做确实也没有问题,不仅保全了自己的身份,若有人怀有不轨之心,麻烦也会压在璃有玉这个命官身上,亮出令牌,虽会暴露身份,却能在威慑之余逼出更多的隐情,这一招棋,下的妙。他在心中默默给璃有玉赞许。
璃有玉微笑地对琉无说:“无侍卫,这令牌是不是就是这么用的?”
但是琉无也不免的有点惊讶,他的这招“仗势欺人”,被璃有玉学了个八成八。
“无侍卫?”璃有玉轻笑一声,显然不急于逼迫,而是显得游刃有余。
琉无轻咳一声,双手缓缓从身后移到前方,淡然轻笑:“此时此地亮出令牌,难道就不怕引来更多麻烦?”
璃有玉闻言,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样:“麻烦自然是有的,但权力本就是用来解决麻烦的。”
老板看着那块朝廷二甲命官的令牌,瞳孔猛地一缩。令牌金光微微泛着,正面雕刻着象征皇命的图腾,周围缀有繁复的古纹,显然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物件。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连忙低下头,装出一副不敢冒犯的模样:“小的实在不知两位公子竟是朝廷中人……如有冒犯,还请大人们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一次。”
璃有玉笑意不减,缓缓抬手,将令牌从柜台上拿起,指尖轻轻摩挲着金属边缘,语气却是凉得刺骨:“饶你这一次?只怕村里的其他人没这么好运气了。昨晚那人,难道不是你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