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祁越游这个时候睁开眼睛,他一定不会有丝毫怀疑,面前的人对他抱有的是怎样的情感。
段闻灼的神识始终覆盖着整座城池,没有撤销,这对他来说消耗并不算大。
城内并不算“干净”,但也没有任何“异常”。然而,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如果闫芜的感知没有错的话,那白骨应当在这座城内,抑或是附近。
可是在段闻灼神识撒网覆盖式的寻找下,并没有在城内发现那白骨的丝毫踪迹。
他的神识继续往城外方圆十里延伸,同样没有发现那白骨的踪迹,也没有发现那串厄运石的踪迹,所以情况应当也不是那白骨半路扔下了那串厄运石。
如果那白骨确实在附近,而段闻灼的神识在现实空间又完全找不到它的话,存在两种可能,一是那白骨拥有某种能够屏蔽神识探查的法宝;二是那白骨躲藏在现实空间之外的亚空间之中。
亚空间,指的是一个与现实空间既相互独立又可能通过某种方式相互连接的神秘空间。这个空间可能由修真者通过空间节点、法宝、阵法等手段发现或开启,也可能是从未被开启过的秘密存在。
在段闻灼看来,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他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别说普通法宝了,就算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神器级别的法宝都难以挡住他的神识,反而时空节点的隐秘性极强,就算是他,也不是随意扫过去就能探查到的,需要时刻注意异常的灵力波动,进而才可能捕捉到时空节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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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巷,华灯已寂,今晚的夜色仿佛比往常更加深沉。月华如水,轻轻洒在青石板路上,为这古朴的巷子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
此时,巷中大多数人已经沉沉地睡去,李婉儿也不例外。
她没想到今夜自己会做梦。
她是一位温婉贤淑的绣娘。梦中,她正在自家熟悉的小院中,手执银针,穿梭于五彩丝线之间,为即将出嫁的自己绣制嫁衣。
然而,当她抬头望向窗外,却猛然发现,巷中的一切开始变得诡异起来。那些平日里和蔼可亲的邻居们,此刻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行为变得异常古怪。
最让李婉儿惊恐的是,当她转身想要寻找自己的双亲和两个哥哥时,却发现他们正站在院中的老槐树下,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莫名的傻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与情感。他们的动作机械而重复,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却完全不理会李婉儿的呼喊与求助。
李婉儿的心,如坠冰窖。她试图冲出小院,去寻找答案,却发现整个琉璃巷都已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巷中的每一个人,无论老少,都变成了这副模样,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剥夺了灵魂,只剩下空洞的躯壳。
她奔跑在巷子里,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那些曾经熟悉的笑脸,此刻都变得如此陌生与可怕。她试图用双手去触碰他们,希望能唤醒他们的意识,但得到的只是冰冷的回应,仿佛他们已不再是她所认识的亲人、朋友。
突然,一股强大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李婉儿发现自己也开始受到影响。她的思维开始变得迟缓,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侵蚀她的意志与理智。她好像也要失去自我,变成和那些人一样了。
就在这时,她发现有一户人家竟然还是正常的,正是刘寡妇一家,刘寡妇和她的儿子正在说话,言笑宴宴的样子。
李婉儿赶紧过去敲门,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能够保持正常。刘寡妇的儿子听到敲门声过来给她开门,一脸惊讶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我……”李婉儿正要解释,忽然,她又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敲门声仿佛近在耳边,她连忙寻找是谁在敲门,敲的哪里的门。
猛地,她坐起了身,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是在做梦。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襟,她的心脏如鼓点般剧烈跳动,还未平缓下来。
门外,传来她大哥的呼喊她名字的声音,以及敲门声。
李婉儿连忙起身去开门,大哥上来就问了她一句:“婉儿,你没事吧?”
一边问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打量完长舒一口气道:“没事就好。”
然后,大哥把她拉了出来,她发现父母和二哥也都在院子里。
一家五口人交流一番,李婉儿才得知,他们都做了类似的梦,都是梦见除自己外其他人都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痴傻怪异,最后也都是敲完刘寡妇家的门,猛然醒来。
“为什么刘寡妇和她儿子在梦里没有变傻呢?”李婉儿不禁皱眉问道。
“不对!应该问,为什么刘寡妇在梦里不傻了呢?”她大哥突然严肃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为什么现实中痴痴傻傻的刘寡妇在梦里不傻,而现实中正常的其他人在梦里都变傻了呢?
“爹,娘,你们觉得呢?”大哥正要询问父母的意见,忽然发现,父母已经不和他们站在一起了,而是游荡到了院中的老槐树下,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莫名的傻笑,一如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