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命令,没有询问。
许庭周的脚步停在原地,顾凌寒就一直看着他。如临大敌,许庭周最终选择绕过桌子,在顾凌寒身边坐下。
而这边,温连泽把刚才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没见过顾凌寒几次,但印象里顾凌寒永远不怒自威,态度不会这么强硬。圈里有关顾凌寒的八卦很少,唯一捞到的一点消息,是这位大少爷十六岁那年,把黑卡和五百万的胸针让人姑娘扔着玩。
从那以后,关于感情方面的传言少之又少,人们都以为他因为初恋伤过头封心锁爱,或者开拓了什么别的爱好。
但顾凌寒这样的人,根本没那闲功夫在公众场合刁难别人。
上流社会不拘泥于寻常规则,只要脸够格就很危险。虽然许庭周总是冷着脸,一副谁惹我就干翻全世界的样子,却是貌美如花还手无缚鸡之力,仅看一眼都想犯罪。
有些人口味独特,热衷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更何况小白花还缺钱。
温连泽担忧:真的只是朋友?
那为什么许庭周每次见到顾凌寒都不自在?顾凌寒的眼神也不像在看朋友,像有别的想法。
脑海闪过一些小白花被变态大佬威胁迫害的坏事,温连泽正气凛然地走过去,准备出手相救。
但一切都还只是揣测,温连泽敬过顾凌寒,和许庭周小声交谈了几句。
顾凌寒往杯子里倒满茶,塞到许庭周手上:“你们很熟?”
温连泽抢答:“认识一年多,不算特别久,但相见恨晚嘛。”
许庭周拿茶杯的手歪了一下,眼瞧着茶水要撒,不到一秒被扶正,微凉触感垫在指尖。偏头一看,顾凌寒已经收回手,抽了张纸巾递过来。
纸巾擦过皮肤,触感无限放大,仿佛扼住命脉,许庭周条件反射往回撤。
“很怕我?”顾凌寒看着他的动作。
许庭周摇头。
“那抖什么?”
这分明是趁机揩油,还咄咄逼人。温连泽咬后槽牙,盯着顾凌寒冒火星,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干着急。
顾凌寒长了一张攻击力很强的脸,看着不像好人,但好在行事作风优良,本以为是正派君子,私下却如此大跌眼镜。
温连泽的心滴血,懊悔早知道不让许庭周来了。
气氛变得十分奇怪。
顾凌寒:“有酒吗?”
一旁的服务生听见,立马往桌上放了瓶醒好的酒,还有两个干净的杯子。
顾凌寒握着瓶身,往玻璃杯里倒,快满时递给许庭周:“你来。”
看着顾凌寒一连串不怀好意的操作,温连泽疯狂想法子要怎么把许庭周带走。
谜域空间有条隐性规则,如果你给对方倒酒,不注意控量撒出去了,你就得把酒瓶里的喝完,目的是为了规避一些想要灌酒的陋习。
不过一般没人会遵守,都成了助兴调情的手段。
温连泽苦大仇深盯着顾凌寒,许庭周手都抖成那样,能不撒吗。顾凌寒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只会欺负老实人。
浓郁香气飘来,光闻空气就要醉人,酒面高度不断上升,快满的时候顾凌寒从许庭周手里拿开酒瓶。
“你喝茶。”顾凌寒说。
莫名其妙碰了杯,许庭周喝完茶,说:“我该走了。”
顾凌寒应了句客套话:“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