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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谁（第2页）

还未等小黑猫开始讲故事，主人公不耐了，将他们一人一兽抓到面前。

耀阳与父神单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今日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有些不自在，但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好奇光芒，一步步走向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父神。他的脚步在靠近时不自觉地放慢，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位如被霜雪覆盖的神秘存在。

耀阳眼里倒映着对方冷峻的面容。

冷酷无情的神色令人不寒而栗，剑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之下，那微微抿起的薄唇带着几分冷峻的弧度，束起的乌发略显凌乱，遮住了眸色沉重的双眼。

在耀阳打量他的时候，玉宁同时也在打量他。

两个捡来的儿子，外貌皆有几分与他相似，且都天赋异禀。性格懒散、贪玩跳脱的小儿子，在这百年时间竟已拥有足以达到主神位置的神力。

那沉稳内敛的大儿子不出千年时间，便会达到他的高度。

玉宁沉寂许久的心，竟跳动了几下，他晦暗的双眸闪过一抹亮色，嘴角微微上扬了不足半分，随即恢复冷峻线条。他面容冷峻而淡漠。

连在他面前的耀阳，也察觉不出他的喜色。

玉宁手肘斜倚，双眸微垂下，那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如同夜幕下的墨竹，根根分明，恰似一排鸦羽。

他竟会被旁人影响情绪，但有奇怪之处，他的喜不是因为耀阳，也不是另一个儿子。

那是谁？

末了，玉宁重新抬起眼睛，烦杂的思绪已被他压下。

没有谁可以侵占他的脑海，谁都不行。

耀阳正犹豫该如何与父神开口讲话，才不会显得尴尬。

怀中的小黑猫却没有这个顾虑，从温暖的怀抱中一跃而下，而后四脚生风。眼神锁定萧疏，喉咙发出亲昵的喵喵声，跳到萧疏的腿上，找好位置趴下。

耀阳向前抓的手扑了个空，看着小黑猫毫无顾忌地趴在父神的腿上，心里有些羡慕，父神的腿他还没接触过呢。

羡慕之余还有几分佩服。

它不怕冷吗？

玉宁熟练地挠着它的下巴，小黑猫舒服地闭上眼睛，小爪子搭在玉宁的手臂上，嘴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像是在诉说着久别重逢的思念。

小黑猫站起来蹭着玉宁的胸膛，蹭出一小片褶皱，玉宇也不气恼。

耀阳呆住了，他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软软非但没有被打飞出去，反而被父神抱在怀中轻抚。

眼见软软夺去了父神的关注，耀阳嘴巴张了张，那句“父神”在舌尖辗转，却始终说不出口。

耀阳局促地揪着衣角，看向玉宁的眼神充满了迷茫与紧张。

往日里见到神木、神兽都能侃侃而谈的他，此刻只剩下满心的紧张与慌乱，在父亲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软软惬意地趴在玉宇腿上，盯着耀阳瞧，又抬头看向玉宁，用尾巴挡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好奇地看着这对父子会说些什么。

过了良久，耀阳喉结上下滑动，轻声挤出一句：“父神……”

那声音太过微弱，连软软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错了。

玉宁一只手抚摸着软软，另一只手随意搭在神座扶手上，看似悠闲，却难以掩盖周身散发的磅礴威压。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每一下的敲击声在这宫殿中悠悠回荡。

玉宁微微侧头，看向耀阳。

被父神注视着，耀阳感觉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似乎要破膛而出。

耀阳微微扬起下巴，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双腿稳稳站立，虽显青涩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坚韧。

片刻，那威严的唇间吐出一字：“嗯。”

此话一出，耀阳顿感身上的威压消散。他心中一松，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