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虽然还没有完全降下温,但是临城已经有了寒意。
严时穿着睡衣,这睡衣并不保暖,一吹就透,他的指尖已经冰冷的了。对面比他高一头的男人倒是穿的很正式,黑色西装,还是毛呢材质的厚西装。
这一套对比下来,严时感觉心也冷了。
严时看了对面的人半响,随即毫不犹豫的朝对方扇了一巴掌。
力气不大,但是严时的手微微发抖。
严时身体也在发抖:“陆风锦你有病啊。”
严时皮肤白,一巴掌打下去没给陆风锦怎么样到先给自己手打红了,在苍白的脸的对比下,尤为刺眼。
陆风锦没肯定也没否定,被他打了也没反应。
“上车。”陆风锦漫不经心的说到。
短暂的沉默。
严时说:“不要。”
他终于抽出自己的手。
地下停车场的光有点昏暗,但是掩不住严时出色的容貌。陆风锦看见他半张侧脸,他显然气的不轻,咬着下唇,眼圈有点发红。
他好看。
哭起来更好看。
小时候他也曾因为这张脸被同个大院的男孩子们欺负,他们说他不男不女的,是娘炮。
那时候,也是陆风锦。
陆风锦比他大三岁,身高体壮长的帅懂得东西也多,是他们那个院最大的小孩,所以自然而然一直是小霸王一样的角色。陆风锦看不惯别人欺负他,动手教训了那几个小孩,下场就是被他爸妈拎着耳朵道歉。
严时看着几个被打的哭哭啼啼的小孩和明显不服气道歉也极其敷衍的陆风锦,揪住了陆风锦父亲的衣服。
陆父低头一看是他,立刻温和下来,“小时怎么了?”
他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眼圈红了。
严时的父母并不是天生有钱命,后来的财富都是靠辛苦二十年乃至三十年、奋斗一辈子得来的,那个时期,正是他们事业的上升期。因此他们常常是不在家,只有晚上回来睡一场觉第二天继续的。
大院里的其他大人都很心疼他,总是对他和颜悦色。
闻言,那几个小孩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又被自己父母打出眼泪来。
事后,严时小声的问:“耳朵疼吗?”
陆风锦装酷的说:“也就一点点。”
严时塞给他一颗糖,轻轻的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