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底也没想起来上辈子景烈是怎么死的,景煦索性也觉得并不重要,还是宓安难得有想要的东西更重要。
天子脚下的拍卖会相对而言更安全,很少出现事后拦路抢劫的事情,宓安与景煦挑了个视线开阔的雅间,喝着茶等拍卖会开场。
“这拍卖会的东家似乎也是一派之主,阿宓可认识?”
宓安摇摇头:“江湖门派每年的集会我从不参加。”
景煦笑道:“我猜也是。江湖门派多多少少都有利益往来,唯独朝青独来独往,所以他们都对你颇有微词。”
宓安懒懒地扫了一眼座无虚席的一楼,道:“只敢颇有微词而已。”
“早些年还有传言,说朝青是朝廷的产业。”景煦笑了起来,“他们向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有这样的传言,更是视你为眼中钉了。”
宓安却看向他:“朝青的确是啊。”
景煦一顿,见宓安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又想起那日他说“创立朝青本就是为了你”,前世围剿朝青的愧疚卷土重来,还没待他说什么,宓安却笑道:“行了,不用愧疚了。前世我只是让朝青断了一些动静大来钱快的生意,其他铺子没影响的。”
二人本来面对面坐着,景煦起身坐到了宓安身边,将人揽进了怀里,沉声道:“对不起。”
宓安摇摇头,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喝我那么多酒时可没见你这般客气。”
景煦一歪身子靠在宓安身上,情绪有些低落:“总觉得对你还不够好。”
宓安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别忘了把国库钥匙给我。”
景煦被逗笑,偏头亲了他一口,继续赖在人身上占便宜了。
许是因为前世宓安很少他好脸色,重生后的景煦变得格外粘人,宓安没回应的时候就总忍不住动手动脚,现在两心相悦,就更肆无忌惮了。
宓安也总觉得对他心有愧疚,便也总是迁就他一些。
那边拍卖已经开始,宓安想要的暗器排在后面,其他东西在他看来平平无奇,没什么兴致。
只是景煦倒是看上了一条天蚕丝布料,宓安闭着眼都知道这人肯定想买来给自己做衣裳,当场拒绝道:“我不爱穿这种料子。”
景煦只好遗憾放弃。
宓安看着他这段时间都没换过的墨玉发簪,语气真诚:“以后穿其他颜色的衣裳就不要戴这支玉簪了,好吗?”
景煦托着腮看他:“那你再送我个别的颜色的。”
宓安推开他,往楼下看了一眼,正巧被拍卖台上的黄玉吸引了目光:“你看那块玉。”
景煦顺着他的眼睛看去,那块黄玉颜色并不均匀,但深深浅浅的朱柿橙黄交错,像极了落日余晖。
宓安将牌子挂了出去,对景煦道:“配你那件衣裳很合适。”
景煦笑道:“这么大一块玉石,就打支簪子?”
宓安也托起腮,盯着拍卖台,说道:“其实做朝青令牌的那块玉石也很配你那件衣裳,只是令牌已经刻了字,空的地方不够改簪子了。”
景煦有些哭笑不得:“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想打簪子?”
“反正有两块嘛。”宓安摆摆手,“不许打岔,快点叫价。”
景煦只好又坐回宓安对面,扬声道:“二百两。”
能包雅间的人非富即贵,一楼众人都识相的不再叫价,东家正要将玉石包起来,却见景煦对面的雅间也挂出了牌子,一个年轻的男声响起:“五百两。”
宓安耳尖一动,看向那间屋子,道:“一千两。”
景煦一愣:“这玉只是颜色少见,质地不算上乘,阿宓要是喜欢……”
那个声音打断了景煦的话:“一千五百两。”
宓安面无表情:“两千两。”
景煦:“?”
“三千两。”
“五千两。”
宓安喝了口茶,看了景煦一眼:“你方才说什么?”
景煦摇摇头:“阿宓喜欢就买,咱们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