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的脸色晦暗不明。
秦淮述看到方灼沉默的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有些出神的模样,皱眉微微俯下身靠近了他的耳边。
秦淮述:“想到了什么?看的那么认真?”
方灼:“忘记了。”
方灼不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身边的这个不过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虽然不知道秦淮述究竟是怎么做到哪怕自己跟对方一点都不熟,都还能泰然自若的喊自己和他一起上楼的……
但方灼想,那可能是他独特的社交方式吧,尽管方灼并不能理解这种堪称恐怖的社交……
秦淮述并没有从方灼口中得到有用的答案也不气馁,只是上前迈进一步,伸出套着手套的手指,朝着女人家门口泛着黑的墙壁一抹,一层厚厚的焦黑的物质被抹下,顺着他黑色的皮手套扑簌簌的落下。
秦淮述捻了捻,嗅了嗅,最后一锤定音:“是烟熏过后留下的灰。”
方灼:“烟熏?”
秦淮述站起身四下张望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门口一块黑色的看不清形状的物质上,扭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观察着他的动作的方灼:“你们这里之前发生过火灾吗?”
方灼诚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他顿了顿,学着秦淮述的模样,同样在那一团黑色的烧焦物前蹲下了身,随手找来一根木棍扒拉着,回忆着他刚搬过来发那段时间:“我是几个月前刚搬到这边来的,比你也早不了多久,我也去过这家人的家里,但是当时一切都很正常。”
方灼顿了顿:“我是说,直到我离开前。”
“至少在我的印象里面,这里虽然环境比较差,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方灼刚刚就觉得女人脸上的伤疤有些眼熟,现在听着秦淮述的疑问,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觉得眼熟,那应该是火焰灼烧后治疗不及时留下的痕迹,通过日积月累的反复溃烂和愈合,才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可就是因为方灼清楚的记得自己离开前一切都很正常,这才是最不正常的事情。
总不可能是自己一个学硬生生的上了好几年才终于出来的吧?
秦淮述:“你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他忽然发问,问题诡异而刁钻。
方灼:“……”
不……
好像……
也不是不可能。
方灼的表情一顿,被对方一句话问倒,开始下意识的回想起自己过去的每一天。
明明自己离开这里去上学才是昨天早上的事情,体感上却好像过去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现存的记忆告诉他这场雨已经连续下了好久,可他清清楚的记得,自己离开这里时,分明艳阳高照。
秦淮述:“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