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尤安忽地动了一下,往温热的怀里蹭了蹭。
因为害怕做的坏事被发现,雌虫的心脏失速鼓噪起来。
但好在怀里的雄虫并没有醒来。
房子里很安静,旅行节目早就被关掉了,一切打扰雄虫的声音都被抹除,除了那点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声。
今日,以克林索森家族为首的一派,向弗利西发难。高贵的雄虫殿下倒卖HD347试剂等各项丑事蠢迹被陈列在大殿,年迈的虫帝陛下大发雷霆。
最后,相关犯事雌虫被处决,使用HD试剂的雄虫进行精神力服役,相关家族破产清算。而弗利西被禁足于宫殿,严令如若再犯,将被剥除继承权,褫夺皇室称号。
因为有A级雄虫身份的保释牌,弗利西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雷霆全落在了别虫身上。
兰克斯想起尤安身上的伤,幽湖般的眼眸就泛着刀锋的冷光,却在感受到身旁雄虫睡梦中的小动作时,尽数收敛。
外界的阳光慢慢黯淡,温度也渐渐降下,太阳一下滑到了半山腰。
尤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靠在兰克斯怀中。更让人惊恐的是,他竟然还抱着雌虫!
初醒的迷离梦破般清散,尤安有些不好意思,往一旁挪了挪,眼神游移,“抱歉。”
他的脸上留着一大块红印,耳根泛着点霞色,看上去像一块刚刚出炉的草莓舒芙蕾。
兰克斯知道尤安脸皮薄。“没事。”
后面,他们共用晚餐,又将时间打发大半后,各自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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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苍凉,凉意增生。
入睡后,尤安被梦惊醒,后背全是冷汗。
空空的房间像世界遗忘的黑暗角落,孤独与愤郁如蔓草生长。
明明和雌虫待在一起的时候,心情还不错,也没什么纷扰。但一旦关了灯,生活消停下来,有关于父亲的过往就在记忆里咆哮。
真是死了都不让人清净。
尤安知道,负面的情绪堵不如疏。
于是,他下楼,从橱窗里拿出一瓶红酒。
借酒消愁的方式,他之前试过几次,还不错。
身体排泄酒精的同时,好像也把负面的东西一并抛卸。
尤安带着开了瓶的酒,坐在小院的秋千上。
宝红色的酒液注入随手拿的一只玻璃杯中,微凉的硬质感贴在单薄的唇上,伴随着喉结滚动,杯中的酒消耗殆尽。
酒意将过往的惨痛记忆模糊了几分,但他还是能清楚地看见男人的脸。
过年还要死皮赖脸跑到亲戚家喝酒。喝醉了耍酒疯,逼得他大半夜开车去接。
“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说话?我可是你爸!”
“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如今我老了,你就该好好孝敬我,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浪费了我的血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