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少年时的困惑会在很久的现在解开,比起姜瑜把他抛到脑后的猜测,似乎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事。
路修远就这么看着点好单坐在面前小口小口喝冰可乐的姜瑜,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瑜被他盯着有些不自然,迟疑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易拉罐:“可乐也不让喝?”
“喝多喝了,现在问是不是晚了点?”路修远语气冷淡,看着她似乎心情很不错,问:“不是吃过晚饭,这么快就饿了?”
而且晚饭还吃的不少,姜瑜的食量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的可以,但也只有那么一点——高中的时候姜瑜吃饭就不含糊,少有的几次坐一块吃饭,都能看见她吃得特别香。
就是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路修远实在不懂这种抱着碗扒饭的人,怎么能这么清瘦,风大点好像就会被刮走。
姜瑜理所当然道:“不是走了这么久,消化了。”
路修远刻薄道:“……这点路,吃死你得了。”
烤串上是断断续续上的,服务员已经端了一大盘肉串上来,姜瑜根本不在意他的话,还很主动地帮他开了瓶冰豆奶:“嫌弃环境也吃两口呗,你晚饭好像没怎么吃。”
“太油腻了,肠胃不好。”路修远倒不是嫌弃环境,只是很少吃这种路边摊,没姜瑜那种说饿就饿的神奇体质。却也还是接了她递过来的玻璃瓶,戳上吸管,慢吞吞地喝了两口。
姜瑜忍不住用看林妹妹的眼神关怀:“吃不了就算了,看来活得太健康也不好。”
路修远嗤笑了一声:“嗯,谁能活得过你。”
姜瑜:“……”骂得真脏啊。
这边的夜市的管理规划很有秩序,虽然周遭都是人却不会显得拥挤,每张桌子之间都隔着恰好的距离。每个摊位都有自己花里胡哨的小彩灯和照明灯,莫名和谐地融成一体,让人觉得还算敞亮。
热闹嘈杂的人群,裹孜然辣椒面气味袅袅升起的炊烟,夏夜里微凉的晚风拂过脸颊还算舒服。
姜瑜吃饱喝足,懒洋洋地倚靠在塑料椅的靠背,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其实还挺亮的。”
路修远弯了下薄唇,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嗯,把平菇看成青椒段,还以为眼睛好着呢。”
姜瑜在非自然灯光的夜晚视力就是会相对下降些,习惯了这种亮度容易产生别人也看不清自己的错觉,于是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反正都能吃,我不就是拿错了给你,我知道你菌菇过敏。”
路修远嘴上说着不吃,姜瑜把给他点的东西递过去的时候倒是很给面子都接了,就是后来没看清拿错了平菇。
路大少爷本来就是个臭脾气的,当即就冷冷道:“姜瑜,你想毒死我继承我的房子?”
姜瑜下意识站起来对着头顶的灯泡借了点光,看清了这串倒霉的平菇,顿时心虚地坐了回来:“不是,我看错了,你干嘛啊……不能吃就不吃嘛。”
姜瑜说着忽然脸色变得新奇,充满了求知欲:“我一个租客,用什么方式继承你的房子?”
路修远很少在扯闲话这种事上输阵,却也果断败给她这个脑回路,冷哼一声:“阴险。”
姜瑜:“……”行吧,这态度无敌了,甘拜下风。
两人扯淡着吃完这顿宵夜,时间也不算早了,溜溜达达地散步回去。
路修远瞧见街角不远处有家便利店,跟姜瑜打招呼说进去买瓶水,后者让他给带支雪糕,懒人就随地蹲了下来等他回来。
倒是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离都会发生变故。
姜瑜也实在没想到,难得晚上出趟门,还能碰上这种事。
她原本戳在墙根的阴影里拖着下巴发呆,然后注意力被一股隐约的抽泣声吸引,似乎能听见女生的尖叫哭喊。确定那不是错觉后,她顿时站了起来。
好像是旁边的小巷子,姜瑜朝那个方向摸索过去,里边的路灯似乎是坏了,灯光格外黯淡,看不清反而更让人觉得幽深可怖。
“谁在哪里?!!”姜瑜扬声问道,紧张警惕地盯着那片漆黑,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整个巷子都被照亮了,没看见人影,但通过旁边的阴影凹陷看出里面还有别的路。
那个本就走形的女声更加明显了,似乎是发现有人路过,求救声尖锐又绝望——“救命啊!有变态!啊!”
一种被刻意压低却依旧显得粗犷的男声骂了句什么,女人的声音被迫呜咽了起来,许是被捂住了嘴。
姜瑜虽然看过甚至画过不少中二热血少年漫,自以为是有伟大理想的中二热心少年,奈何现实里是个半瞎的草包死肥宅,遇到这种情况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光源在微微颤抖,却还是坚决地朝里面靠近,姜瑜虚张声势道:“我报警了啊,警察马上就来了,我劝你最好马上住手!”
虽然有过不少猜想假设,姜瑜看见拐角里有个女生几乎是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压在地上,疯狂挣扎怒骂哭泣,脑瓜子还是嗡鸣了一声,有几秒钟好像失去了自我意识。
等姜瑜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用力踹开那个原本背对着她的男人,手里板砖一样的手电筒朝狠狠砸着他的后脑勺。
一下比一下狠厉,伴随着男人吃痛的尖叫和女生低弱的哭泣声,似乎有更深的颜色飞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