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你这些年在美国的不快乐也可以通通和她讲!我们的妈妈是世界上最通情达理的人,我跟她说我喜欢吃油炸,她毫不犹豫就带我去吃啦。”
“真的?”
沈栖年的眼底星光点点。
小孩子最容易被好吃的吸引住绝大多数的注意力,只要一听说会有人带他们去吃油炸的,他立马变得翘首以盼。
但沈栖年还是迟疑了一会会,想起了本不该想起的一个人,他郁闷道,“那钱絮怎么办呢?”
她还在美国,或许还等着他们俩回去看看她呢。
这种抛弃了钱絮的情感涌上了沈栖年的心头,导致了他有一种无力的罪恶感。
“钱絮?”
沈栖月已经很久没有在生活中听到这个名字了,她还以为但凡沈栖年和她一样有点脑子,就绝对不会再提到这个女人。
沈栖月对钱絮敌意的来源当然不止一处,最大的原因当然是钱絮很有可能占据的妈妈的位置,把原本属于她妈妈的一切都拿走,自从和妈妈相认以后,这种感情变得尤为强烈,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她稚嫩的目光不断被仇恨所侵占,夹杂着一丝恶意,她问:
“二选一的话,你选谁?”
而早在沈栖年说出他的答案之前,沈栖月盯紧着他说道,“反正我肯定选自己的妈妈,谁都可能会背叛自己,但是妈妈不会,天底下没有妈妈是不爱小孩子的。”
沈栖年哪里经得起这种拷问,在沈栖月三言两语的蛊惑下,说出了“我也选妈妈”的话来。
这下,沈栖月看自己哥哥的目光与以往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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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郊外价格最高昂的一块墓地。
里面有块墓碑边上荒草丛生,却不曾有人搭理过,前几年他差点连墓地管理费都支付不起,这一天,沈祈亲自带来了工具,不需要任何他的助理的帮忙,屏退了所有人,“我自己来。”
这是他父母合葬的地方。
许多年前,她的母亲早早去世,而他的父亲利用手头为数不多的钱买下了江城最贵的一块墓地,也就不过二十载春秋后,他同样也葬身在这里。
父亲死时也不过六十整。
原因无他,合伙企业的破产,他又签下过许多份担保,不得不独自承担这连带责任,无以为继,只能一个人被债主逼得绝望地跳下高楼,当年这一件事,整个江城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