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刘昭终于忍不住,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而后自己大笑起来,他面对这个巨人已经过去两百年的时光,降娄境的寿数通常在一千年以上,但眼下没有天地之力,能有一半的寿命就算不错。
不过刘昭的气力远超旁人,两百年的枯坐于他而言不过眨眼一瞬,唯独没有收获才眼下最让人苦恼的。
“真是的,我在犯什么傻!”
刘昭嘟囔一声,起身就要去找出路,
“现在就想走吗?”
熟悉的嗓音令刘昭脚步一顿,他的脸上露出些许复杂,更多的是无奈,所以他没有转过身子,只是淡淡道:
“我该叫你什么,刘虎?樊荣?熊墨仁?绯衣?战图南?还是,刘昭!”
那嗓音嗤然一笑,带着些许讥讽道:
“看看!这就是你!盲目,自大,狂妄,无知,甚至是愚蠢,凭着感觉就妄下定论,哦,对了,你认为这是命格做出的正确的选择。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啧啧,你才见过多少事情,也敢说分辨黑白,大言不惭怕也不能形容你的愚昧!”
听到这番抢白刘昭没由来的无名火起,他知道,这是心魔在动摇他的道,若不能稳住,终生难得寸进,是而长出一口粗气,压下恼怒,转过身子,正视着眼前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心魔。
“说的好,继续说,让我听听你的高见。”
心魔咧嘴一笑,又是讥声道:
“以退为进,好气度!我说你啊,自小伏低做小、躬身哈腰,如今得了些势就学人家说话办事,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这副德行!穿上衣服也不是人,沐猴而冠,说的正是你了!”
刘昭不言,只死死瞪着眼前的心魔,
“怎么,想杀了我?”
心魔张开双臂,面色狰狞,大叫道:
“来啊,你不是天下最强的降娄境吗!不是连神都按在地上打吗!不是敢单人冲阵,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吗!
只要轻轻一拳,就可以穿透我的胸膛,捏爆这颗心脏!”
见刘昭依旧不言,甚至连神色都不曾改变,心魔顿时泄了劲,兴致缺缺,悻悻道:
“你成长了,这点伎俩没有用了,看来我得换个方式。”
言罢,心魔盘膝坐下,神色肃然,正声道:
“何为武夫?”
刘昭嘴角微微勾起,反问道:
“你觉得呢?”
“我?”
心魔咧了咧嘴,带着些许戏谑道:
“一群杀胚罢了,不谓生,不畏死,不过是为了领悟杀意自说自话,暴戾残虐,不择手段,贪生怕死,这才是武夫。”
刘昭没有否认,只是拍了拍手,慨然道:
“说的好啊,将我埋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痛快淋漓!这样吧,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哦?”
心魔眉头一挑,揶揄道: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自己问自己是没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