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到我家楼下了吗?”
施慈傻眼了:“你怎么知道?”
“嘉华苑的门卫还是很有责任心的,有陌生人来会及时联系业主。”
他耐着性子解释,边讲电话边走到落地窗前,果然一眼瞧见那道纤细的身影就站在楼下,唇边隐现弧度:“知道我住几楼吗?”
觉得自己好像主动送上门的呆瓜,施慈脸发烫:“二十七?”
“那还不上来?需要我下去接?”他扬着尾音问。
耳蜗好像被什么在钻,有点痒,他话音刚落施慈便适时抬头,试图看到什么。
但奈何二十七层楼太高,逆着光,什么也看不着。
从进入电梯到敲响门铃,这通电话全程没有挂断,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只有偶尔响起的白噪音。
除此之外,好像还能听到狗叫。
门锁被人从里面打开,不等开口,施慈眼前就突然蹿跳出来一道胖乎乎的小身影。
她吓一跳,耳边尽是他因为病气略显沙哑的声音:“不可以这样。”
说着,顾倚霜蹲下身,将对陌生人满怀好奇的阿拉斯加犬抱回怀里。
似乎是打算和小狗讲道理,他板着一张脸:“会吓到客人的。”
小狗哪懂他的意思,依旧歪着脑袋吐着舌头,还不忘光明正大地对客人摇尾巴。
热情到不像话。
施慈定了定神,双手扶上微屈的膝盖:“这是你养的狗吗?”
怕怀里的狗又像刚才那样扑过去,顾倚霜索性把它直接抱起,随即让开一条路方便她进来:“刚养没多久,我和它还都有点不适应。”
施慈笑了,顺手挽了下头发:“原来顾先生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呀?”
顾倚霜回头,眸子微眯,似笑非笑:“是有不少,比如应付某些流氓。”
费尽心思不去想的画面再度重现,施慈脸热,不好意思道:“我当时以为你会躲的……”
听出来这话里藏了几分不认账的无赖,顾倚霜扬眉:“那这次呢?直接杀到我家来耍流氓?让我躲都没地方躲?”
说着,他看了眼她手里提着的药。
又想起门卫的形容,嘴角多了几分弧度。
嗯,确实看着像有人生了重病。
才不想认“流氓”的名号,施慈存心赌气,嘟囔:“那我现在耍一个,你躲吗?”
顾倚霜扬眉,干脆放开了怀里的狗,定定看向她:“上次不是答应过你了,不躲。”
两相对视,施慈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捏了把。
几近骤停的抽搐感,连带着呼吸都一并罢工。
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仅存的理智把弦绷紧,担心又做出什么破坏距离感的事,她只能不断告诉自己他只是把这些玩笑话当踢皮球一样又踹回来。
不能,也不可以当真的。
但……真的好难。
客厅内毫无征兆地陷入安静,看清她脸上的百转千回,顾倚霜眉心紧了紧,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路数、哪门套路。
没脾气地弯了下嘴角,他想,大概这是荒唐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