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再变更大的雷电球!”
“那我还能变更大更大的结界!”
“那我还能变更大更大的雷电球!”
宁鹤澜:……
他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幼不幼稚。”
胡佑正在气头上,瞪了一眼宁鹤澜:“你给我闭嘴!宁鹤澜,你把我害成这样,还害死了我师父!还,还抢了我的七星宝剑!”
方回啧了一声:“胡佑,你讲不讲道理?你师父妖化是宁鹤澜逼他的吗?你七星剑也是自己拿不稳才被宁鹤澜拿走的呀。”
两人又要开始拌嘴,浮在空中的钩蛇大吼一声,一股毒气喷向几人,宁鹤澜往旁边一跳敏捷地避开,方回的结界迎面受到冲击,好在还能抵挡,可胡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刚才他在和方回的乱打乱斗中耗费了不少的灵力,而且周围的瘴气太浓,他得用更多的灵力去维持身上的结界。
可现在他的结界跟本挡不住钩蛇剧毒的瘴气,只听“啪”地一声,胡佑身上的符纸裂开了,结界碎掉,剧毒的瘴气瞬间包裹了他的全身。
胡佑每呼吸一口都感觉内体在灼烧,皮肤一块一块地变成青紫色,随着慢慢溃烂掉,肉和骨头一块一块往下掉,他惊恐地挥扇着周围的瘴气:“别靠近我!别靠近我!啊啊啊啊!”
方回沉默地看着胡佑在原地不停地拍着身上的毒气,像是这样就能驱赶一样,胡佑抬眼看向空中的钩蛇,痛苦地大喊:“钩蛇大人!您看看我!我是胡佑啊!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钩蛇眼里丝毫没有感情,它呵呵一笑,刚才的那半颗珠子浮在蛇头旁边发着微光,它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区区人类,也配让本妖救你?之前我将这颗内丹借给了你师父,原以为他能成事,没想到也只是个废物。至于你……”
听到这里之后胡佑的眼里彻底没了光,他闭上了嘴,像是认清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
方回的心里百感交集,他看到胡佑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他脸上的皮肤已经烂了一半了,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和森森的白骨,又恐怖又恶心。
“方回……方回……”胡佑伸出手摇摇晃晃的走向方回,“对不起方回,救救我,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还害死了你……对不起……”
宁鹤澜抬眸看向方回,他看出方回现在内心波动得厉害,于是没有出声。
胡佑摇摇晃晃地走到方回展开的结界前:“方回……方回……”
他的身子现在极度虚弱,走到结界前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他哀求地看向方回,方回蹲下身,朝他伸出手,胡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可下一秒,方回的手就缩了回去:“胡佑,我想起一件事。”
胡佑:“方回……”
方回说:“上次在医院门口,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胡佑没说话,只是看着方回的表情近趋于绝望:“……”
“当时我还真以为你没认出我,毕竟我真身在这个和自己一点也不像的容器里,可后来我才想清楚,你身为道家弟子怎么可能认不出我的魂魄。”方回蹲下身说,“而且我记得当时你在打电话,你说‘他还没醒’,现在想想,你说的他是我爸爸吧?你是刻意来看我爸爸的。不过你并不是看他身体好没好,而是,看他死没死吧?”
胡佑摇着头,嘴巴一开一合的:“不是,不是的方回……”
方回轻叹一口气站起身:“胡佑,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傻子?很好骗?”
“不是,不是!方回,方回你听我说,我是被我师父蒙蔽了,我只是家里收了钱,毕竟他们给的真的太多了!我错了,我错了方回,你救救我,你放我进结界,我们还是好朋友!”胡佑抬起手在结界外拍打着,可方回不发话,他就和周围的瘴气一样只能待在结界外。
方回听到胡佑的话突然笑出声:“哈哈哈哈……”
他笑得停不下来,甚至笑得弯下了腰,等他再次抬起眼看向胡佑的时候,眼眶都红了,眼角还有泪光。
方回深深地看了眼胡佑:“一想到以前的事……我就觉得恶心……”
胡佑彻底绝望了,他高高举起手,却无力再拍结界,头一偏倒在了地上。
“区区人类竟敢忽视我!”钩蛇见几人磨磨唧唧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看起来就是不把他这上古大妖放在眼里,钩蛇震怒,天空风云涌动,天空刹那间黑了下来,周围狂风瑟瑟,枯叶乱飞,温度急速的降低,颇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钩蛇摇晃着身子,原本平静的沼泽水位突然升高,咕嘟咕嘟地往外翻涌,就像有毒的泥石流一样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周围涌去。
原本宁鹤澜和方回就站在泥地里,现在由于钩蛇的能力,脚下的泥地也跟着动了起来,像是胶水一样粘住了两人的双腿。
“嘶!”方回赶紧抽出腿,可一条腿拔出另一条腿又被活动的泥土给缠住。
宁鹤澜转头看到旁边有颗歪脖子大树,将七星剑插进树里当做踏板,长腿一迈,三步并做两步爬上了大树。
方回见状也想跟着爬上去,可他的腿脚毕竟没有宁鹤澜的利索,脚底还打了滑,眼看毒泥要到淹到自己的膝盖了,他大喊着:“宁鹤澜你拉我一把!”
宁鹤澜淡淡地看了方回一眼:“我现在对你的心情挺复杂的,暂时没想好要不要拉你。”
方回急得大叫:“那我也不要死在这些毒泥里!你先拉我上去!你之后要杀要刮都随便你!”
“……”宁鹤澜还是伸手拽住了方回的手腕,那边的钩蛇从口中喷出一排毒牙,毒牙冒着滋滋的毒气如闪电般冲了过来,宁鹤澜现在的动作因为拉着方回没有办法避开,而且七星剑还在方回脚下踩着。
“宁鹤澜你先放开我,这样一个都躲不了!”见状方回赶紧大喊。
宁鹤澜依言松开方回,“唰!”一排毒牙刚好刺过来,堪堪擦过宁鹤澜和方回的手臂,深深地扎进了树干里,原本枯死的树干就不像活木一样有韧性,“啪!”地一下,粗大的树干断掉了,宁鹤澜和方回失去平衡从树上掉了下来。